温南州表现的也十分光棍:“车到山前必有路,怕什么,总归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你说对不对大哥?”
“你这说的什么屁话!”温二哥一拍桌子,怒声道:“要不是因为你们两口子,咱家能欠这么多钱嘛!”
老幺两口子太没良心了!
他要是这么说话,杨桂兰就不是很满意了:“老二,你也别喊,难道你没娶媳妇?还是说你的媳妇是大风刮来的,一分钱没花?”
“当老子的,给儿子娶媳妇天经地义,你要是这么算的话,老大还有老二你们两个,把娶媳妇的钱都还回来,这个债老幺就背了。”
强词夺理,胡搅蛮缠!
杨桂兰可不这样觉得,她一本正经的算起了帐:“别的不论,这么些年,我的工资全搭在家里了,二十年下来,不说多,五千块得有了吧。
这些可全都搭到老大老二身上了,给你们娶媳妇,给你们养孩子,管你们吃管你们喝,我一个后娘,付出到这份上,说出去谁不说我一声不容易。
我兢兢业业的伺候老头子,伺候你们两家子,怎么到头来,我的儿子娶个媳妇,还得要他们自己掏钱,还要他们自己还债,是打量我们娘仨好欺负吗?”
“老头子,我今天就明明白白的把话放在这,钱你们爱还不还,要不还,我就请妇联,请工会,咱们分家,这么些年,你管钱管着家里,管到最后债全落到我孩子身上,我倒要看看,宣扬出去咱俩到底谁没脸。”
哼!想用这个拿捏她,死老头子她做梦!
杨桂兰也拍桌子,她盯着温旺家,气势节节攀升:“打一开始,你就打着的这个主意吧,把老四赶到乡下去,把老幺分出去,还让他们背上债,家里这些东西,好都留给你前头生的那两个,我告诉你,没门!”
她这可不是胡乱说的,上辈子,她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的。
她在这个家里兢兢业业了一辈子,掏心掏肺,搭钱搭时间,全便宜了这一家子白眼狼。
温旺家当然不肯承认:“老婆子,你说这些可就是冤枉我了,这么些年,我最疼老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我有时候是忽略了南星,但都是我的孩子,偏心我认,你说我算计他们我可不认。”
老婆子缘何突然长了脑子?
思索着,看到了沈穗,就什么都懂了。
前头蠢了二十多年的人,他是不相信能在短短时间内开窍的,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老婆子,你可别被人挑拨了。”
沈穗瞪大了眼睛。
啥意思?啥意思?
这老头莫不是想说她挑拨了婆婆吧?
“爸你不要太丧良心,难道你就没想过,是你做的太缺德,以至于哪里露出了破绽吗?”
杨桂兰:“你不用攀扯别人,咱们现在说的欠债的事情,你不想还可以,那我们就到厂里去掰扯,厂里怎么说我就怎么听。”
她这一手,可谓是精准的拿捏住了温旺家的性子,温旺家要脸,十分的爱面子。
怎么可能因为这点事丢人丢到全厂去。
毕竟以后他还是要在职工大院生活的。
神色阴沉的看向杨桂兰:“老婆子,你非要做的这么绝吗?”
杨桂兰:“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能为了老大老二算计我的两个孩子,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说完,她也不继续浪费口水,提醒道:“老四老幺,你俩还坐着,上班迟到了。”
一看钟表,确实,上班要迟到了。
这下子,不止温南州和温南星,就连温大哥都倏地站起来,一边穿外套,一边往门外走。
倒是最远的温二哥,不慌不忙的样子,他一边慢吞吞的穿衣服戴围脖,一边疯狂的转动脑子。
后娘她这是啥意思?
要跟他们拆伙吗?
还有她说的那些话,爸什么时候偏心他了?爸一直以来偏心的不都是老幺吗?
后娘她怎么瞎说呢。
等到下了楼,他就恍然明白了,后娘肯定是故意的,她这么说,就是想要逃脱欠债,奸诈,太奸诈了!
果然后娘没一个好东西!
他愤愤不平的踹了一脚墙,才紧赶慢赶的上了公交车,但是再急也没用,他迟到了。
被班长一顿训斥,心情更是不美妙,因此,被人一勾搭:“南山,来两把?”
温南山一抹脸:“就来。”
赚点外快也好,能抚平他不忿的心情。
他超级自信的跟着来人去了。
另一边。
等到上班的四个人走了,家里骤然安静下来。
温旺家沉默着露出悲伤的神色,半晌觉得够了,拭了拭眼泪,拄着他的拐杖:“我出去走走。”
满身落寞的向外走,端的是伤心的样子。
他走后,家里就剩下女人们和孩子,温二嫂察觉到婆婆面色不虞,第二个开溜:“我去洗碗。”
至于温大嫂,她左看看右看看,然后就看到了沈穗看过来的目光,她从那目光里看出了跃跃欲试,温大嫂心里一顿,到嘴边的话紧急转成:“我带红旗去楼下玩。”
算了,老太婆好欺负,沈穗可不好欺负,她还是缓缓吧。
等到人都走了,杨桂兰才把目光放到陈玉身上,开口就是:“老四家的,你闹这一出是想分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