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赵姑姑说着话，顺手拿起付嫣然练的字，啧啧称赞：“皇后娘娘的字端庄大气，沉稳有力，好字好字。”
“谢谢姑姑的谬赞！”
“奴才此次奉命前来，是因为昨天晚上宫里进了刺客，怕皇后娘娘被惊吓到？”
“有刺客？”付嫣然手一抖，一滴墨汁滴在纸上，圆睁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惊愕地说，“宫里还会有刺客？”
“皇后娘娘不知道？”赵姑姑假装吃惊，仔细打量付嫣然，似乎不像作伪。
“本宫的宫门一直紧闭，外界的消息没有人通报给本宫。”
“是这样的，昨天有女刺客进了皇宫，幸好没有伤害到人，奴婢是奉命问候各宫娘娘的，怕娘娘们惊吓到了，既然娘娘没事，奴婢就告辞了。”
“多谢姑姑牵挂！”付嫣然起身，态度极其谦卑，仿佛赵姑姑是主子，自己是奴才。
“哦，对了，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墨宝能否送给奴婢一份，奴婢很喜欢皇后娘娘的字。”
“姑姑能够青眼相待，嫣然感激不尽。”说着就摊开刚写的字，做了个请的姿势，意思是请姑姑挑选。
“多谢皇后娘娘赏赐，奴婢回房，会好好鉴赏。”
赵姑姑选了一张大字，然后率领一众宫女走出正殿，付嫣然亲自送出里殿，在外间，看见李嬷嬷和春桃正在登记物品，正待开口询问，付嫣然先开了口：“本宫要李嬷嬷把本宫的嫁妆登记一下，理个头绪，心中有数，这里有登记好的账册，烦请姑姑转呈。”
赵姑姑点了点头，双手接过嫁妆单子。
来到殿外，春兰正在扯草，右手抓起一把草，连泥土一起拽起来了。其余的太监宫女看见姑姑，纷纷行礼，然后又各自干自己的事去了，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事做，赵姑姑暗暗赞叹：“真不愧是公侯家亲自调教的皇后娘娘，可惜了！”
回到养心殿，赵姑姑详细禀报了凤藻宫所见所闻，对春兰的评价是“就是个莽撞的会武功的粗丫头”，对皇后的评价是“很美，很有礼数，很沉稳”。并顺手呈给皇上一幅字，还有皇后的嫁妆单子，正是付嫣然写的字，一个“静”字。
夜红军不服气，拿出一幅画像：“春兰是这个人吗？”
“不像，没一点像，“赵姑姑仔细端详了一下画像，肯定地说，”两个手臂都没有受伤，奴婢亲自掀起衣袖看了的，那个春兰研墨，扯草，都是右手，如果是将军所说重伤，怎么可能？”
“嗯，姑姑下去吧！夜将军也下去！”
“奴婢（微臣）告退。”
成帝拿着那个“静”字，沉思了很久。
同样陷入混乱的还有杨相府。
“公爷，小姐被降为嫔了。”
“知道了，府里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账房里丢了几千两银票，昨天才收上来，还没来得及上账。”
“这是很熟悉杨府的情况的人干的。娘娘送回的茶叶请人看了没有，有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绝对是稀世珍品，昨天所有去皇后那里的妃嫔都喝了，李太医也喝了，都安然无恙，只是今天宫里出来的恭桶奇臭无比。”回话的人表情古怪。
“谅那个皇后也没有这个能力，一个边关长大的野女人，应该没有这个心机，更何况，她怎么就会算准贵妃晚上会侍寝呢，可惜玉萍死了，死无对证。”杨相叹了一口气，“带话到宫中，娘娘先不要急，好好呆在宫里，修心养性！不要冲动！”
“是，公爷！”来人告退出去。
“是有人在针对杨府呢，还是巧合？是付家的余孽吗，不会这么傻吧，孤女刚刚送进皇宫，自身难保，就搞事，绝对不可能。余孽应该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些贱婢，主子都没有，成不了大事。一定是朝中有人借机搞事，转移我的注意力，好一招借刀杀人，到底是谁呢，一招就把贵妃弄下来了。”杨相敲击着面前的几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