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近乎名誉扫地,虽然从未将这些情绪表达,但她这个当娘的,也是心里难受,
要是命运真的对她好的话,早早遇到柳笙笙,没那些烂事也行,
至于她吧,当初的愤怒,坚定的跟沈东山离婚,从此,自己独卧一隅,带着一双儿女。
事业上固然上没什么遗憾了,可生活上一团乱。
但,她也知道对比那些生活都揭不开锅的人相比,她又是幸运的了。
柳笙笙见她情绪依旧不佳,她忍不住打趣道:
“娘,爹既然跟胡华美能住一块,要我看,您也没必要因为被那么一个男人伤过后孤独终老,您这也不太大,考虑重新找个伴么?我相信沈修琰和江肆年肯定都是举双手同意的。”
张晚玲果真成功被逗笑,她扬了扬唇,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就见梧桐树旁边走过来的赫然是胡华美和沈东山,
沈东山脸色阴沉着,显然是不高兴柳笙笙说的这句话,而他冷冽的目光却落在张晚玲身上。
胡华美心底一喜,没想到还能捕捉到对自己这么有力的事,
她当即不嫌事大道:“妹子这是打算再找?不过你儿媳妇说的也没错,这确实不大,要是想再找个伴呀,那也合理。”
张晚玲面色一冷,犀利道:
“闭上你的嘴,我跟我儿媳妇说话,还轮不到你接话。”
胡华美道:
“我这哪是接话,还不是为你好,这年纪大了,都需要有个伴,
不然呀,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倒在家里,你万一要是再没人看着,那不是容易出事,
修琰又离得远,不能天天过去看你,我们吧,老沈不能动,我又忙着照顾他的。”
张晚玲依旧不放过道:
“轮得到你操心么?管好自己那不成才的儿子吧。”
胡华美心底掠过一抹气恼,但想到沈东山可是最为要面子,虽然是离了婚的状态,但前妻再找老伴的想法落在他这里,也是种打脸的事情,所以心底自然是对她和柳笙笙不满的。
沈东山确实是不高兴的,尤其是张晚玲说半天也没个拒绝找老伴的意思,他自然是不能跟她吵的,索性将凉薄肃穆的目光投向柳笙笙道:
“笙笙,平时爹很少跟你多说什么,但是,这不该说的话,还是不要说最好。”
柳笙笙轻咬了咬唇,哪知道他这时候出现的这么巧合,这别说他生气,要是换成她的身份,她也得生气,所以,她不怪他提醒,可张晚玲这时却是叉着腰,中气十足的骂道:
“你个老不死的也给老娘闭嘴,我儿媳妇是你能说一句的?”
柳笙笙唇瓣恨不得咬出血,知道张晚玲性子烈,可没想到竟然能烈成这样,就这么水灵灵的骂起来一代开国将军,
她都不敢去看沈东山的脸色了。
沈东山嘴唇哆嗦着,显然也是被气的不轻。
张晚玲却是没放过道:
“给我儿媳妇道歉。”
胡华美唇角轻漾起不易觉察的弧度,她就是得让他们吵起来,这样自己家才能落到好,不然两人要是越来越好,岂不是自己儿子扑场空,
这张晚玲的性子烈,沈东山能干出今天的地位,性子那更是烈到没边,
以前可就是一副他怎么说,她就怎么做的样子,不容有半分异议,
这张晚玲连骂带要求的,沈东山能同意就怪了,
可沈东山颤颤巍巍的将手腕上的大金表取下来递给柳笙笙,
他一句话没说,可这比道歉要实在诚恳的多,而且那块大金表可是贵的没边的东西,胡华美跟后面这么长时间都没混到一块手表,她这都纯金的了,她眸底冒出愤恨的火光。
柳笙笙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收,她看了眼张晚玲的脸色,她却是一把薅过来就塞到柳笙笙怀里,然后带着离开道:
“以后这两老不死的,要是找你麻烦,你就跟我说,我旁的本事没有,收拾他们可是一拿一个准。”
柳笙笙摸着手里还带有余温的大金手表,轻笑了声道:
“娘,你有没有想过,爹能听你的,是因为在乎你呢。”
张晚玲鼻腔溢出轻哼道:
"他那是心虚而已,不然我把他八百年前的丑事都抖出来,他知道我的厉害的。"
柳笙笙回过头看了眼沈东山,这要说什么怕她,她是不信的,
毕竟沈东山的地位,比张晚玲要高多了,再者,财富都掌握在他手里,
以然是没有任何人能拿捏的存在,可为何这么多年都不曾跟张晚玲走动,以及多说话,倒也是个奇怪事。
张晚玲还在教着道:
“以后呀,你有事没事就到那老不死的面前要东西,问他要不亏的,修琰是个不在乎那俗物的东西,但你可不能犯傻,该要就要,要来了,才能少便宜那母子两。”
柳笙笙感觉呀,谁要估计都没张晚玲去要爽快,但是,她自然是不能因为钱,而把待自己极好的婆婆推到不乐意看见的人面前,
她倒也没说话,跟着她往前逛着。
胡华美却是气恼的推着沈东山回去,她心底存了怨气,也忍不住道:
“你这天天送这送那的,我伺候你那么久了,你是不是得给我添置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