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明月吃了半嘴泥，忙拍开他的手，恼道:“盛司阳！你找死是不是？”
盛司阳想拿纸巾给她擦，却被她抢过纸巾拍开了。
他无辜摊摊手:“你刚才声音太大，万一被我妈听到当真了，往后我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舒明月擦净嘴角，仍眯眼看他，“是当真了，还是本来就是真的？”
盛司阳奇怪:“舒明月，你今天怎么了，一直问我和我哥的事？是不是我哥和你说了什么？”
“你哥跟我又不熟能说什么？我单纯就是好奇你的事。”
其实并不然，中午她和盛司云说完话，临走时看他神情低落，还是忍不住安慰了一句:
“你也甭难过，谁让你们家的优秀基因都传给你一个人了呢？你弟脑子不好使，家业肯定要交给你啊，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
不料，却惹来了下面一番话。
只见盛司云笑着摇摇头，眼里竟闪着宠溺的光。
他说:“其实，司阳比我聪明多了，至少他考试时控分比我控的准。”
控分？
舒明月想起盛司阳曾说过，他每次考试都是在及格线上下徘徊，简直能把他妈气死。
就连考大学也是走了狗屎运，突然超常发挥才刚好过了晏大的录取分数线，他说的刚好就是跟录取分数线同一个数字的刚好，多一分也没有。
现在听盛司云这么一说，她愣住:
“你的意思是……他还是个隐藏的学霸？”
盛司云勾着唇角露出一抹微笑，明显带着几分骄傲:“不止是考试的学霸，别的东西，只要他想学也会学的很快，做得很好。真实的他并非外人看到的那般。”
“那他为何要藏拙，非要装的像个二百五似的？难道是想逃避管家的责任？”
盛司云摇摇头，语调颇有些苦涩:
“司阳天性纯良，热爱自由，即便如此他也不是一个没有担当的人，如果没有我这个哥哥在前，他不会丢下盛家不管。”
“只是，既有我在，他便一丝也不会掺和进来，我知道他在想什么，见多了世家权利纷争，他是怕影响我们之间的兄弟感情。”
舒明月顺口而出:“那就是故意做给你妈看喽？”
盛司云没有否认，“我妈性格强势，在家里说一不二，自小对我们两个严格控制。我一直在想，在我们家长大的孩子，到底会被培养出怎样的性格，想来想去也只能想到我俩这样，处处乖顺或者处处叛逆。”
“有我这个先例在，司阳自然明白处处乖顺的下场，他若不藏拙，大概也会被家里步步安排，以致逐渐僵了翅膀，失了自由，最后再也飞不起来。”
舒明月看着他问:“你既然知道他都是装的，怎么还顺着他？你不会怨他把一切都丢给你，自己跑去潇洒了吗？”
“我们俩总要有一个是自由的，我很庆幸那个人是他。这大概也是我这个当哥哥的唯一能为他做的事。”
自己守着这一方狭窄的天地，放他去看世间更辽阔的天地。
盛司云说着对上她的视线:“舒明月，虽然我和你接触不多，但这几次的相处让我觉得，你并不是一个看重富贵荣华肯拘于一处的人，反而在某些方面和司阳很像，都是更看重自由，向往无拘无束的生活。”
“今天和你聊这么多，其实也存了私心，我希望你对司阳能多些了解，我能看出他是真心喜欢你想和你结婚过一辈子的。”
“我这个弟弟，虽然看上去不像温荇之和穆青离那般拥有上位者独特的魅力，但却更贴近生活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