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北辰帝面色冷峻，眼中满是威严与决绝，他望向宁书澜。
宁书澜身姿挺拔，双手抱拳，朗声道：“臣领旨！定不负陛下所托。”说罢，他起身看了一眼陈墉和韩旭，转身快步离去，身后一众官兵紧随。
宁书澜离开，北辰帝的目光又转向西覃的方向。西覃屡屡犯境，侵扰边境百姓，此仇不报，难消心头之恨。他缓缓开口：“西覃蛮夷，嚣张跋扈，朕决定举兵攻打西覃，一雪前耻。”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每一秒对于杜丞相来说都无比煎熬。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战争的残酷画面，百姓流离失所，尸横遍野。然而，面对北辰帝那坚定的目光，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心中的防线彻底崩塌。
他缓缓向前迈出一步，对着北辰帝躬身说道：“陛下圣明，臣等愿遵从旨意。”几位求和的大臣见此，也纷纷附和。那一刻，杜丞相只觉心中一阵苦涩，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心头，可他明白，已无力改变这一切。
退朝后，沈烈三步并两步追上杜丞相的马车，铁甲鳞片刮得宫道石板滋啦作响。日头正毒，老丞相的青色官袍后背洇出汗渍，倒像泼了半盏隔夜茶。
"相爷留步！"沈烈蒲扇似的手掌拍在轿帘上，吓得赶车小厮差点崴脚，"城东新开的松涛茶馆，听闻味道不错。"
杜丞相叹了口气，让小厮跟着沈烈的马车，这老匹夫，还是追来了。
竹帘半卷的茶阁里，沈烈捏着黑玉棋子往檀木棋盘上"啪"地一砸。
“西覃我们有必打的理由，朝中出了奸细。”
沈烈娓娓道来自己知晓的消息，他抿了一口茶，仔细品了品，发现味道不如凤仪宫。
杜丞相捋胡须的手一顿，他瞪大双眼，拿着白棋的手迟迟不肯落下。
“放心吧，这里都是我的人。”
这儿是华宸的产业，里里外外全都是他们的人。
“什么时候的发现的。”
“不久前，驸马回边关后发现的。”
想起裴昭璟递来的消息，沈烈现在想起来都冒一身冷汗。
"现在相爷这茶可还喝得安稳？"
杜丞相放下棋子，桌上的玉笏板不知何时横在咽喉前，仿佛抵御无形的冷箭。
他明白了，他明白为何北辰帝一直主战了。
“那人是……？”
能让沈烈都这么紧张的，想必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现在也不怕打草惊蛇，这人你也熟悉，地书。”
"荒唐！"
杜丞相拍案而起，沈烈示意他别那么激动，都一大把年纪的人了。
茶汤在粗陶碗里打着旋儿，沈烈两指捏着黑子往棋盘上"啪"地一按。
杜丞相的白子轻轻落在边角"银钱倒够，可是户部存粮只够撑到秋收，若加征军粮……"
“要什么加征！"沈烈突然把腰间佩刀横在棋盘上，刀鞘上十二道金箍映着茶汤，"必要的时候，我沈家的亲兵自带三月干粮，亲赴边关。”
华宸都要亲自前往，他沈家怎么能够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