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时暖心脏猛地一紧，扭头。
来人应该是温然的助理，他双手戴着手套，提着一个黑色的桶。
“别紧张。”远处灯光晃过来，温然的眼睛被好照出一种诡异的光泽，她慢悠悠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不说其他，江逸臣就不会放过我，我没那么傻。”
“不过时暖，你看——”
她刚刚把手里的硬盘丢地上，助理马上就把桶里的东西浇了上去。
滋滋冒着烟，时暖才知道那桶里是硫酸。
“啧，真好听啊。”
温然笑着说：“哦，你可能不知道……这个硬盘里是那位老先生真正的死因，我现在毁了它，也算给那位老先生陪葬了吧？”
“……”
时暖瞳孔骤然放大，震惊的看着她。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
温然两步走过来，和时暖四目相对，“我就喜欢看你这副样子，比平时漂亮多了。”
她说完就哈哈大笑起来，摆摆手往外走去。
“丹尼尔，处理完送我们尊贵的时小姐回去，可千万要保证她的安全。”
丹尼尔目不斜视，语气恭敬。
“是，小姐。”
“……”
时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攥在一起，浑身发凉。
她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可如果，真的有监控拍到了老先生的死因，摧毁确实是最保险的办法。
只是，温然为什么要让她知道？
就因为讨厌她？
……疯子。
丹尼尔桶里的硫酸流完，他捻了捻手指，对不远处路过的工人招招手，“腐蚀性液体打翻了，把这里处理一下。”
他从口袋里拿出工牌，工人马上去照做。
“时小姐，我送您回去。”
时暖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
两步。
她突然停下，忍无可忍道：“你老板是不是有毛病？通过这些事情能让她获得快感？”
丹尼尔微微一顿，认真回答了她的问题：“大小姐确实有病。”
“……”
时暖深呼吸一口气，转身继续往外走。
步伐又急又快。
到车上，丹尼尔扫了一眼后视镜，女人面色发沉，想来是今晚被大小姐摆了一道很不高兴。
他收回目光，状似不经意道：“大小姐只是喜欢恶作剧，时小姐可以不必放在心上。”
时暖沉默了两秒，抬头，“你的意思是，她今天纯属恶心我？”
丹尼尔有些为难，但还是说：“您可以这么理解。”
“她为难我可以理解，那么你呢？”
时暖从后视镜里盯着前座的男人，“你为什么要跟我解释这些？”
按理来说，丹尼尔是温然的人，他就算不跟温然一起落井下石，也完全没必要跟她说那么多废话。
但他的态度，竟然还透着一丝……恭敬。
令人匪夷所思。
丹尼尔目光微闪，正视着前方笑道：“时小姐过于敏感了，我不过是不想你误会我们大小姐，所以解释两句。”
时暖没说信，也没说不信。
扬了一下嘴角就没再开口。
夜色昏昏沉沉，春天已经到了，但夜晚仍然夹杂着些许凉意，窗户稍稍开了一个缝隙，冷风争先恐后涌进来。
时暖眼睛一下被刺得通红，她看着窗外的场景，许久没有眨眼。
回到别墅，客厅里还亮着灯。
花姨哼歌的声音给夜晚增加了些许温度，她心情猝然一松，抬脚进去。
“暖暖回来啦。”花姨手里拿着鸡毛掸子，指指楼上说：“逸臣也刚回，你们夫妻俩还真是有默契。”
时暖意外，“他回来了？”
“是啊，你不知道？”
花姨笑着道：“这么多天没见是不是有好多话要说？快上去找他！”
时暖才想起拿出手机看，几个未接电话和未读消息，她刚才一路都在胡思乱想，没顾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