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时此刻才真切意识到,温然是真的有病。
温然喝了一大口水,强迫自己冷静。
她眼神虚浮没有着落,“不过江逸臣肯定已经不在乎你了,你跟陈嘉禾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不可能什么都没发生,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
说着,她摇了摇头。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完了,我也要完了。”
温然说:“我只有得到江逸臣,才能对得起我做的那么多。”
时暖目光很冷,沉声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温然眼眶发红,脸颊却白得没有血色。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事,她眼底有一丝恐惧划过。
但没多久她就重新调整好了自己,掀起眼皮看着对面的女人,笑着说:“时暖,你以为你又比我好多少吗?你不过也是个被蒙在鼓里的可怜人罢了。”
虽然所有的男人都围着她转。
江逸臣、陈嘉禾。
个个身份不俗。
可那又怎么样?
就算被保护,也只能躲在这种地方不见天日。
温然成功取悦了自己,嘴角扬起一丝弧度,说:“我今天就给你一次机会,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时暖眸光复杂,没说话。
在她眼里,面前的女人已经精神错乱了。
前言不搭后语,都在说些什么?
何况她也不可能那么好心,真的什么告诉她。
“不问?”温然往前倾身,和时暖的脸只有咫尺之隔,她一字一顿的说:“那我主动告诉你好不好?比如……你家当年那场火灾,其实是有人故意制造的,你猜猜,凶手是谁?”
时暖清透的瞳仁猛然一缩,“你说什么?”
“怎么,又听不懂?”
温然退开,仿佛总算找到了点优越感。
那种自己知道而对方不知道的感觉,成功让她压下了内心深处的惧意,变得游刃有余起来。
“听说当年那场大火把你家都给烧没了,父母双亡,让你变成了一个孤儿,要不是傅家收留你,你现在不知道在哪呢。”
时暖瞬也不瞬的盯着她,问:“你知道凶手是谁?”
一开始,她并没有把事情往阴谋论的方向去想。
可……
‘当年的火灾不是意外’,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
“我当然知道。”温然挑眉,眸里透着几分得意,“求我,我就告诉你。”
“……”
时暖抿着嘴唇,没说话。
“我只是让你低个头而已,你都做不到?”
温然哼声道:“这世上知道真相的人没有两个,如果不是我,你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了。”
“那就一辈子不要知道好了。”时暖嗓音透着一丝哑意,往身后一靠,刚才的紧绷感也随之褪去,“已经过去的事,我纠结也改变不了什么。”
温然气笑了,“你倒是怪看得开。”
“没办法,我这个人天生不会折腰。”
“……”
这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奇葩?
时暖顾不上欣赏她调色盘一般的表情,直接起身道:“温小姐要是没有别的事就走吧,我还要种菜,没工夫招待你。”
说完转身,“送客。”
“……时暖!”
她停下脚步,没回头。
温然的声音第一次那么正经,甚至透着丝丝同情的,“当年那场火灾,你不妨多去问问你舅舅,他应该比谁都很清楚凶手是谁。”
女人的背影倏地一僵,随后迈着大步走进别墅。
温然看着她的背影,扯着嘴角笑了笑。
“时暖,你不会觉得我还在骗你吧?”
“啧。”
“仔细想想,你的命也没有比我好到哪里去。”
她自言自语的说完,拿着包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