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时暖经历了些什么,但一个人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气质,是骗不了人的。”
“老二,你有没有想过,时暖已经不是当年的时暖了?”
她现在姓温,叫温落。
三年杳无音讯,突然回国性格大变。
安娜算是这个圈子里爱玩儿出了名的,看着她今天熟稔的阵仗也觉得吃惊,尤其是最后……
时暖调戏那个男模的时候。
她不知道这种改变,算好事还是坏事。
江逸臣一直没有说话,隔着电话听筒,安娜都能感受到那股沉闷的压抑,她轻声叹了口气,车厢里的空旷将她的声音衬得更加正经。
“二哥,时暖现在看起来已经够好了,所以我只希望你能好。”
她以为男人还是不会开口。
但过了两秒,江逸臣沙哑的声音说:“那只是看起来。”
“娜娜,有些事你从来都不知道,所以你也就不会懂,她太苦了。”
除了三年前知道时暖出事那段时间以外,安娜从来没有听过江逸臣这样的语气,听得人心里……难受至极。
她撇撇嘴,实在讨厌这种感觉,没好气地道:“既然都知道我不知道,那你不会说?怪不得时暖那么恨你,好好的一个大男人,怎么没长嘴呢!”
安娜越说越气,啪的一下就把电话挂了。
亏她在这瞎担心一通!
她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男人打着‘为你好’的名义,做的却是一些伤害隐瞒的事!
“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江逸臣也不例外!”
江逸臣看着挂断的电话,漆黑的眼神里像浸了浓墨。
好一会儿,他转身把手机放在桌面上。
俯身打开最下面一个门柜,里面是一个保险箱。
输入密码。
一个厚厚的文件袋映入眼帘。
这里面是时暖母亲留下的全部遗物,包括一个日记本。
无论真相究竟如何,时暖都有看到这些资料的权利,只是……她看到这些能不能承受得住?
江逸臣眉头紧蹙,在办公椅上静坐良久,最终还是拿起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第二天一早,时暖如约来到江氏。
她脸上的笑容和面具没什么区别,看不出真实情绪。
“江总说有重要的事情必须亲自跟我说,我来了,现在开始吗?”
江逸臣亲自给她倒了一杯咖啡,声音低沉悦耳,“是关于你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时暖听完并没有多少意外,手一摊,“在哪儿?给我吧。”
男人深邃的瞳孔看了她两秒,说:“好。”
笔记本的边缘打湿过水,泛黄的纸张看起来很有年代感。
时暖拿在手心里看了一会儿,先放在一边,然后打开了另一份遗嘱。
遗嘱上写明,时家留下的所有资产都归是暖暖继承,可……时家早就在十几年前烧成了灰烬,哪里还剩什么资产。
“五亿现金……”
时暖蹙眉,轻笑了一下。
“我妈妈还真爱跟我开玩笑,即便时家还在的时候,我也没有见到过那么多钱,哪儿来的五亿现金?”
这也是江逸臣觉得疑惑的地方。
遗嘱日期相对当时而言并不算久远,更像是一种预言。
就好像卫苏尔已经知道自己要死,所以提前留话,把该交代的都交代明白。但那会儿的时家已经临近破产,又哪里来的五亿?
时暖没有放在心上,随意将遗嘱收了起来。
目光转向那本日记,却不敢轻易打开。
她有一种直觉,这里面藏着的秘密,会让她整个人陷入矛盾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