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知晓自家皇兄所谋种种,楚徽太清楚这对大虞,对皇兄多重要了,他肯定是不能出差池的。
“殿下也有所怀疑吗?”
刘谌听到这话,犹豫了刹那,还是讲出心中所想。
“怀疑什么?”
楚徽故作不知道。
“宗庆道的叛乱,只怕跟那个北虏公主,或多或少有什么联系。”刘谌瞥了眼堂门,随即起身,低声对楚徽说道。
“臣这几日,一直都在想这件事,怎么就那么巧呢,偏偏是在陛下为殿下举办冠礼前后,离东吁最近的宗庆道,就出现叛乱了呢?”
“原来姑父也有这想法啊。”
楚徽眉头微挑道:“侄儿也一直在琢磨此事,侄儿觉得自己也不算不祥之人啊,怎么就会如此凑巧呢?”
“关键是这件事,侄儿还没法找皇兄去佐证什么。”
“真要佐证了,这不是给皇兄添堵吗?”
“先前的叛乱,才结束多久啊,现在就又出现了,皇兄怎样想的,侄儿或许不知,但有些人怎样想的,侄儿却一清二楚!”
“殿下没去找陛下,这是对的。”
刘谌听后,立时道:“对于我朝而言,尽可能快的将叛乱镇压下来,这才是关键,这也能堵住悠悠众口。”
“道理是这个道理。”
楚徽皱眉道:“但侄儿要查清楚啊,倘若真跟慕容天香有关,那是不是就能拔出萝卜带出泥了?”
“还有那个夏吉,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是不是也能通过他查出些什么?”
“如果真能查出些什么,就算不能直接拿慕容天香、夏吉说事,但跟他们有关的呢?还有那些背叛我朝的呢?”
“这是不是都能抓?”
“所以这次叫两国使团分开,其实是殿下的一次试探?”刘谌听到这里,似是下了什么决心,“要是这样的话,先前刺杀这件事,臣觉得可以叫臧浩他们跟着动动,进一步的刺激下,也是好的。”
“这不太妥当吧?”
楚徽却有些迟疑,“毕竟锦衣卫是归御前直辖的,侄儿现在做的事情,终究是自己的私事啊。”
“还有,姑父想过没有,万一侄儿的猜测是错的,这叛乱真跟他们不相干,那这事儿到时就没法收场了。”
“万一要是激怒了北虏、西川两朝,最终导致我朝北疆、西凉等地出现战乱,那侄儿就是大虞的罪人啊!!”
“殿下,此事没必要直接叫锦衣卫动。”
刘谌又看了眼左右,随即低声道:“您别忘了,臣还管着兵马司的,这有些事啊,推一推就可能有变化。”
“臧浩他们是多聪明的人啊,这一动,他们肯定会有所察觉的,只要做的足够小心,是能引到两国使团的。”
“殿下有的顾虑,别人肯定也有,这样查起来,锦衣卫也不会太过分,但也是这样,恰好能起到投石问路的作用,殿下觉得呢?”
你这心是真脏啊。
楚徽是在心里骂了起来,他是在绞尽脑汁的想搅局,可刘谌这样一做,局被搅的更厉害了。
如此乱的局,这叫人去猜,去想,那都不好轻易去判断。
最关键的一点,这样做的话,能够吸引到北虏使团的注意,特别是慕容天香的,这就对大虞有利了。
“那试试?”
想到这里,楚徽看向刘谌道。
“殿下要是相信臣的话,那就试试。”
在楚徽的注视下,刘谌抬手作揖道:“这件事,臣保证能办的漂漂亮亮。”
“瞧姑父这话说的,若是连姑父都不相信的话,那侄儿还能相信谁啊。”楚徽忙起身朝刘谌走去,双手托着刘谌的双臂,眼神真挚道:“如此就辛苦姑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