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禾被问住了。
之前，他们已经生疏到了见面都没有开口的地步，后面称呼都生疏到称呼“陆先生”“周小姐”的地步。
这一阵，也确实是在她跟裴宴川分手后，才有了交集。
岁禾甚至一度以为，曾经的那个四哥又回来了。
“我不知道。”岁禾摇摇头。“我也很费解，我以为，或许他念及过往的交情。”
“那过去的两年里，怎么就不念及旧情？”言莘反问。
岁禾确实回答不上来。
言莘也不吃饭了，就这么瞪大眼睛看着岁禾。
岁禾也看看她。“或许过去没想起来吧。”
“嘁！”言莘轻嗤一声：“他是陆时和啊，不是普通人。”
“你的意思是，他喜欢我？”岁禾反问。
“对啊，我就是这意思。”言莘立刻点头。
岁禾却摇头，有些无奈。“他对我不可能是那种男女之情，他一直把我当成小女孩，一直觉得我还没长大，怎么可能有男女之情。”
“姑奶奶。”言莘都要被气着了。“你真的好迟钝啊，那你有没有问他有没有女朋友？冉欣雨跟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今天问了，但他还没回答，杨宽带着付云熙就来了，所以没有答案。”岁禾也觉得这劲儿挺寸的。
言莘摇头失笑：“没有问到答案，那就认真问呀。”
“还没问呢，就吵架了。”
“你跟他吵了？”
“我就拒绝了他的提议，然后他就对着我单方面地输出了很多。”岁禾也觉得很懊恼。
言莘无奈：“陆时和那种毒舌，对你输出也不会说的太难听，杨宽都跟我说了，比起他对裴颖说的，对你说得简直太柔和了。”
岁禾想到了陆时和的话，还是有点心里堵堵的。
“那他对裴颖说了什么？”
“那天名媛宴会，裴颖从泳池里爬出来之后，有一段我没来得及录，他说裴颖，身材不好，就别想着跳入泳池弄湿了自己引起男人的注意了，那样只会更加暴露裴颖腿短腿粗的缺点。”
岁禾确实没想到，陆时和的嘴这么毒。
“裴颖当时难堪地快要死了。”言莘笑着道：“陆时和却一点面子没有给，他说了裴颖后，所有人都盯着裴颖的腿看，现在裴颖有个短腿名媛的诨号。”
“我现在不想管裴颖怎样，我是不能冠上时和的名。”岁禾说出自己的心思。
“岁岁，其实我觉得，他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言莘道：“那个地方他投资，你开发，他要个名，不过分。”
“我知道不过分，可我不想依赖他呀。”岁禾道。
“你想不想重要吗？”言莘问。“现在的情况，有你说话的份吗？”
言莘的话，很尖锐，也甚至有些刺耳。
但岁禾却很明白，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她说的话，没有份量。
她现在也没有任何的地位，因为不够强大。
“我知道你不想依赖他，但这不是依赖。”言莘道：“这是合作！”
岁禾一愣，抬眼对上言莘的目光。“你继续说。”
“合作就是要谈利益，而不是情分，你是生意人了，你不妨听他说完全部的要求，再来说你的想法。”言莘认真告诉她。“坦白说，我觉得你拒绝的有点早了。”
岁禾若有所思地盯着外卖盒子，看了好一会，说：“我去找他道歉。”
言莘听她是说要去道歉，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叹了口气。
她望着岁禾，感慨道：“我们岁岁长大了，懂得委屈自己了。”
岁禾扯了下唇。“哪有委屈自己，人家拿钱，我确实没听完所有的要求，而且你刚才说的，这是合作。”
言莘打了个响指，“总算上道了。”
岁禾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让你着急了。”
言莘摇头。“其实你还有赤诚之心，不像我们在职场这么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是朋友，都没一句实话。”
岁禾道：“不管如何，你对我，没说的。”
“那当然，人家秦桧还有三个朋友呢！”
岁禾也笑了。“我先给陆时和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