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下,太子神色冰冷,手上握了一柄剑,月光照在那剑上,那长剑泛着一道道的冷光,锋利的剑刃上的血沿着剑指的方向滴落。
听到长顺这话,谢珩抬眼向前望去,寒冰似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那被烧伤了的二当家身上。
太子走到二当家身前,握着剑直接横在了那二当家的颈侧:“她人呢?”
“哈哈哈,被老子弄死了!你有本事就杀——”
二当家话还未说完,太子的剑已经划破他的颈脉。
那喷涌的鲜血惊得二当家身旁的其他山贼乱做一团,忙磕头求饶命。
“孤再问一遍,人呢?”
“大,大人,小人真,真的不知道啊!那三间屋子的火几乎是同时烧起来,兄弟们只顾着灭火,又哪里有心神留意那三个姑娘的去向!”
“求大人饶命!”
“大人饶命!”
……
在一群饶命声中,突然一道女声从远处传来,“殿下!殿下快救救夫人!”
谢珩自是认得,这是薛泠身旁丫鬟的声音。
黑眸中的杀意渐渐散去,他收了剑,大步向那声音的来向走去。
“殿下,您快救救夫人吧!”
“她怎么了?”
看见翠月怀里面的薛泠,谢珩俯身就要去抱人。
翠月迟疑了下,碧月忙拉过翠月,示意她松开手。
“夫人说,那山贼给夫人喂了颗药。”
谢珩将人抱起,方才离得有些距离,如今人就在他怀里面,近在咫尺,他才看到她双颊泛红,眼神迷离,衣襟被扯得凌乱。
不过是几息的空隙,她便又将自己的衣襟往下扯了些,谢珩几乎能看到那绯红色的小衣,他瞬时就明白山贼给薛泠喂的什么药。
薛泠的神智时而分明时而混沌,她只觉得难受无比,整个人就如同置身在火上炙烤一般,烧得她浑身无法力,唇干口燥。
那难耐的热驱使她去脱身上的衣服,她只想把身上的衣服脱下,好让自己清热凉快舒服一些。
“薛泠!”
熟悉的嗓音自上方传来,神智有片刻清明,鼻间处的檀香提醒着她唤她的人是谁。
“殿下?”
“是孤。”
“您怎么在此处?”
“你——还是关心关心自己吧。”
谢珩随意挑了一间屋子,将抱着薛泠进去。
翠月本来想跟上,却被碧月拦住了。
翠月不明:“碧月姐姐,为何不跟上去?”
“你不曾听闻吗?太子殿下素来不喜欢旁人伺候。”
“那少夫人怎么办?”
碧月看着向太子抱着薛泠进去的房间的方向,“太子殿下自会照顾好少夫人。”
今日的事情太多,翠月还有余惊,碧月既然这般说,她便不再多想。
“碧月姐姐,我们算是得救了吗?”
“嗯,算是得救了。”
碧月牵着已经伏法了的山贼,又看向被烧过的三间房屋,也是心有余悸。
长顺眼看四方,早就知晓太子抱着薛泠进了一间房。
他虽不为何,却也深知太子对薛泠的心思,怕碧月和翠月二人惹怒太子,忙吩咐人将她们二人带到旁的屋子安置。
他们今日连夜上山,这时时辰已经不早,将近亥时。
今晚必定是不能下山,只能先在此山寨将就一晚。
长顺本来还在想如何安置那近五十个山贼,不曾想这些山贼竟然还挖了地牢。
如此便是方便得很,他让人把山贼都押到地牢里面,派了人去轮守,待明日天一亮,让当地县尉派人将这些山贼押送下山。
忙完这些,长顺让人去厨房做了些吃食。
他们今日为了山上营救崔夫人,一行人都没吃过晚食,更别说中途大雨倾盆,大家都被淋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