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不可?我近日,也无甚要事。”
往后的路,她还未想好要如何走。
从侯府抽身,她已经费了不少心神,如今归家,薛泠只想先过些逍遥日子。
二人聊了会,主院那边的丫鬟便过来通报说梁氏让她们过去用午膳。
用过午膳,沈婉清借口午憩回去了。
女儿方才归家,梁氏只想她过得舒心欢快,未曾问她往后作何打算。
母女二人只是聊着薛泠姐弟小时候的事情,一直到诚意伯归府,薛泠又与父亲聊了会。
此时,薛谌也下值归家,听说他阿姐已经和离归家,脚下生风。
人才进梁氏的院子,便高喊:“阿姐!”
薛泠听到薛谌的声音,笑着走了出去。
“谌弟。”
“阿姐!你回来了!”
薛谌高兴不已,看着薛泠,想问她与那崔钰是不是已经和离了,又怕勾起阿姐伤心事,只好忍下了。
薛泠知道他想问什么,便主动开了口:“是,我和离归家了。”
“太好了!阿姐!”
一家人吃过晚膳,才至日暮,天色还未全然暗下来。
诚意伯让人取了坛桂花酿,本想自斟自酌,但打开坛口,薛谌的酒杯便递了过来。
薛泠见状,也抬手递了酒杯:“阿爹,我也想喝。”
“好好好,都喝,都喝。”
诚意伯今日实在是高兴,一个人便喝了半坛桂花酿,若不是梁氏把他手中的酒夺走,他还想再喝。
觉察到酒坛被夺,诚意伯抬眸一望,见是夫人,呵呵地笑着:“夫人,孩子们都瞧着呢,给为夫留点颜面吧。”
梁氏好笑,“你都喝了大半坛了,还想喝?”
薛谌也夺下了沈婉清手中的酒杯,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婉清,你都喝了两杯了。”
沈婉清面上一热,看向薛泠:“阿姐喝了三杯了。”
薛谌听闻,把薛泠手上的酒杯也夺了:“阿姐,你也不许喝了。”
薛泠哼了一声:“谌弟,你怎可这般霸道?”
诚意伯也帮腔:“对,怎可这般霸道!”
梁氏放下酒坛,假作生怒:“夫君莫不是在指桑骂槐?”
“夫人误会,我是在说薛谌啊!”
薛谌大笑:“阿爹,你分明就是在说阿娘!阿爹,你莫怕阿娘,大不了今夜睡书房!”
薛谌这话引得梁氏和诚意伯都发躁,薛泠忍不住捂嘴笑着,沈婉清也在低头忍笑,一家人其乐融融。
薛泠酒量不算很好,却也不算差。
回到院子,她脸颊是被酒气熏的红。
今夜是弯月,她托腮坐在窗前,瞧着那弯月,想到方才饭桌上的爹娘,有些失神。
她爹娘恩爱、家庭和睦友爱,武阳侯与侯夫人亦是恩爱,武阳侯府只有崔钰两兄弟,两家除了地位差距,其实旁的差别不大。
当年她执意嫁给崔钰,并非完全是因为她被爱意蒙了双眼,其中也有两家人的模板在前,本以为他们两家都是这般恩爱友好的家庭,她嫁入侯府,和崔钰,亦会如此。
却不曾想,一切不过是她痴心妄想。
“小姐?”
夜间的风有些凉,碧月怕薛泠在窗边着凉,取了披风披到她身上。
薛泠敛了思绪,回头瞧了一眼碧月,弯唇笑了起来:“碧月,我们回家了。”
“是啊小姐,我们回家了。”
“小姐可是醉了?奴婢让翠月去备水,小姐去沐浴可好?”
薛泠并未醉,只是有些酒意上来,有些感慨罢了。
不过那些都过去了,她也不必再想了。
“好。”
昨夜喝了些桂花酿,薛泠归家后的第一晚睡得极其香甜。
前日夜里,她想着和离的事情,睡得晚,偏偏昨日又醒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