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她说罢,外头的春安便吩咐车夫驾马。
薛泠到家时,已经是巳时末刻。
春安扶着她下了马车,看着她进门后方才上马车离去。
门房看到薛泠,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连忙去通知梁氏。
自从薛泠被大公主扣下后,梁氏这几日寝食难安,诚意伯亦是如此,他平日隔三差五便去野钓,如今没了这等闲情逸致,这几日都在家中,宽慰妻子。
薛泠和离归家还不足一个月,也不知为何便得罪了大公主。
想到大公主那性子,诚意伯险些忍不住去大公主府直接要人。
可如今诚意伯府一年不如一年,若是去大公主府要人,往后整个伯府都得罪了大公主。
诚意伯第一次这般后悔没有进官场,若是进了官场,有个一官半职,再如何,也不至于像如今这般任人欺辱。
今日已经是薛泠被扣下的第五日了,梁氏昨夜一整夜未眠,只怕女儿凶多吉少。
诚意伯担心妻子身子熬不住,便劝她去睡会。
梁氏摇了摇头,正准备开口,便听到外头传来家仆的声音。
“夫人,小姐回来了!”
梁氏一怔,还以为听错了,“你说什么?可是泠儿回来了?”
嬷嬷连连点头:“是的夫人,小姐回来了!”
“泠儿!”
梁氏起身便走了出去,诚意伯也才反应过来,跟着妻子快步往外院走。
薛泠才进正厅,便见爹娘齐齐而来。
“泠儿!”
“爹爹,阿娘!”
梁氏伸手抱住女儿,几欲落泪:“可有不适?”
薛泠摇了摇头:“阿娘为何这般问,女儿不过是去给大公主画菊。”
爹娘神态疲倦,瞧着就是这几日都未曾睡过一个好觉,薛泠不想让爹娘担心,大公主府的那些糟心事,她自是不会说。
虽然女儿这般说,可梁氏和诚意伯又如何看不出来,女儿这几日都有些瘦了。
可女儿不想说,那她们便不问就是了。
“阿娘,女儿让您担心了。”
梁氏抚着女儿的长发,笑了下:“回来就好。”
见女儿平安归家,梁氏和诚意伯并未多问,便让薛泠回去歇息。
薛泠还未进院子,便瞧见沈婉清了。
“阿姐!”
“怎的了,那日匆忙,没来得及与你说,可是被欺负了?”
沈婉清摇了摇头,“阿姐,那大公主,当真只是让你画菊吗?”
“当然。”
薛泠进了院子,碧月和翠月二人看到她,翠月唤了一声小姐后,没忍住红了眼睛。
“小姐,奴婢去沏茶。”
碧月见她是与沈婉清一同进来,虽也湿了眼眶,但还算冷静。
薛泠点了点头,与沈婉清坐下:“那日我走后,可有人欺负你?”
沈婉清摇了摇头,阿姐不说,她却看得出来,阿姐在大公主府过得很是不好。
那日阿姐走后,便有几位夫人在她身旁说些阴阳怪气的话。
沈婉清怕给薛泠惹事,只能赔着笑,并未反驳。
只是后来她们说道阿姐,她才有些忍不住,寻了个更衣的借口,去躲了会清静。
可不想有人还是不想放过她,竟让她当众摔了一跤,难堪至极。
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沈婉清不想提起,徒惹薛泠不快,便还是那句话:“没有的,阿姐。”
薛泠知道她出生不久便被养在祖父祖母膝下,又因定远将军是草莽出身,她被养在祖父祖母膝下,自是不同京中的大家闺秀。
所以后来被接回上京,她融不进这上京的富贵荣华里,常常被人耻笑,也因教养不同,闹了不少笑话,她弟弟妹妹也是瞧不上她,定远将军的夫人也嫌她不会笼络人心,后来便被拘在将军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