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便问过阿姐,可阿姐怕我担心,什么都不与我说。可那大公主,我早有耳闻,就是我那妹妹,也十分怕她……”
沈婉清的妹妹虽然还未及,却极懂人情练达,十分会看眼色,也是在她这妹妹的对比下,沈婉清才惹得娘亲不喜。
她们家毫无根基,门第不算高,但她妹妹却结识了不少官家小姐,今年生辰宴上,贺礼都快堆满她房间了。
她妹妹也喜欢攀附那些小姐,反正按她的话说,嘴里说些好话,却能得到实际的好处,为什么不说呢?
沈婉清与她道不同,两姐妹虽是亲生的,却不和。
饶是她妹妹这样的人,在见过大公主一次后,也说怕不小心得罪了。
可想而知,这大公主的性子,是多不好。
薛谌听她这般说,只好将薛泠所说的昨晚的事情简述出来:“……阿姐有惊无险,也算是躲过去了。”
沈婉清却听得面色发白:“大公主为何,为何要毁阿姐的清誉?”
女子的清誉何其重要,那大公主昨夜那般,若非阿姐聪慧,此事传出去,那些流言蜚语,只怕是会将阿姐往死路上逼。
大公主这是想要阿姐的命啊!
沈婉清浑身一颤,“夫君,阿姐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何她们都要这般欺辱阿姐?”
说着,她便忍不住落了泪。
沈婉清想到今晚看到薛泠时,她满脸笑意,好似在大公主府并未遭遇何事,还有心逗弄她。
她本以为,大公主就算是刁难阿姐,也不敢让阿姐在她府中出事,却不想,那大公主,竟想出这般恶毒下作的手段!
薛谌本就对此事恼怒不已,如今再提起,他亦是愤愤难平。
他不想让沈婉清多想,便也没有多说,抱着人安抚了片刻,开口说起自己今日巡值时遇到的趣事,便将阿姐的事情岔过去了。
夜半的上京万籁俱寂,身旁的人早已入睡,薛谌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在屋内倒了杯水,待了片刻,才起身开门去了书房,将夜行衣换上,直接跃墙而出。
阿姐让他莫要再管大公主的事,可他实在是越想越气。
他阿姐何错之有,竟引得那大公主费尽心思想让阿姐受辱而亡。
薛谌轻功极好,不过一刻,便到了公主府的偏院。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从何下手,思来想去,他借着夜色出了偏院,瞧见不远处一处院子竟还有光亮,便摸了过去。
只见屋内有一男子,薛谌又往前行了几步,发现是驸马,正想折回出府,忽然想到阿姐所说,便又回去。
只见那书房旁还有一个小偏房,那偏房,想来就是昨夜大公主特意将阿姐引去的地方。
薛谌怒上心头,将小榻旁的灯盏打翻,又将那小榻上的薄衾扯下,见火光烧开,他才从窗中离去。
他一路回到偏远,在墙角处待了片刻,直到听到传来走水的喊声,薛谌才跃墙离开。
薛谌才跃墙离去,一道黑衣却与他背道而去。
今夜第二次撞见,薛谌不知是敌是友,也并未出声提醒。
长顺自是也瞧见了薛谌,入了公主府后,方才发现情势不对,他连忙转身离开。
所幸公主府的守卫松懈,这边又是偏院,巡卫近两刻才来一遍。
长顺出了公主府,并未马上离去,而是跃上了高处,看了一会儿,见里头一处火光漫漫,心下了然,这才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