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言重,贵人能瞧得上草民,有用得上草民的地方,是草民的福分!”
薛泠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李大富瞧着就是个精明的,虽然精明但并非歹人。
“种植一事,李大伯您是行家,小女不过是纸上谈兵。接下来,小女想让您帮忙,收购些白术和白芍植株,最好是三年或以上的。对了,李大伯,一株白芍白术,可产多少鲜品?”
李大富想了想:“一株白术约莫能产六两鲜品,一株白芍约莫能产四两鲜品。”
薛泠点了点头:“如今市面上,白术鲜品十六文一斤,白芍鲜品十二文一斤。如是我出三十文收一株白术、二十八文收一株,李大伯,您觉得可能行?”
“自是可以,虽说这白芍白术长成后便年年可收,可有现得的银钱,谁又愿意去再等个一年两年呢?”
薛泠弯了弯唇,她自是明白,她给的一株的价钱,几乎是两年的收成所得,她相信,就算有人舍不得卖,但大多数人,能马上换钱,自不愿意等那般久。
李大富看了一眼薛泠,有些犹豫。
薛泠见状,轻声问道:“李大伯,您可是有旁的顾虑?”
“如此一来,虽是明年便能收成,可贵人这般却是亏本生意啊!”
薛泠微微一笑:“不妨事,小女信佛,做些善事也未尝不可。”
她自是不会与李大富说,待明年八月成批收成后,她便请专人炮制,炮制好后的价钱,可是能翻个几番。
“对了,李大伯,若是有些年份不足三年,有个两年,也帮我收了吧,就一株十五文。”
薛泠说完,看向碧月,“碧月,拿些银子来。”
今日出门买地,薛泠虽然只买了二十亩地,却也带了不少钱。
碧月将钱袋递给薛泠,薛泠从中取了一张一百两,正打算拿给李大富,想了想,将换成了两张五十两。
“李大伯,这是一百两,劳烦您帮我收些白芍的植株,尽量收些品相好的,若是品相好,不管多少株,小女都要,三日之后,我会到大伯家中,将剩下的银钱结算。”
李大富并未马上接过银票,而是说道:“贵人,如今已经是十一月了,贵人此时移植,怕是不好活。”
薛泠摇了摇头:“我曾在一书上看到过,白芍秋日生长缓慢,地下根系却有活力,此时移植,更容易适应新土地。”
“至于那白术,便是要到十二月下旬。”
“贵人知多识广,草民马上去办!”
“元青!”
薛泠话落,元青便从不远处的树上飞身下来:“小姐。”
“这几日,你便辅助李大伯收购植株!”
说罢,薛泠将手中的钱袋直接就扔给了元青:“事急从权,若有什么急事,你拿主意便可。”
“遵命,小姐!”
交代完,薛泠便上了马车。
刚上马车,碧月便塞了给汤婆子过来:“小姐,有什么事不能回城了再说?风这般大,您在外面站了这般久,若是着凉了,又该遭罪了。”
薛泠心情甚好,“好好好,我知道错了,下场不敢了,还请碧月姐姐原谅我这一回!”
“小姐!”
碧月被她逗得面红耳赤,薛泠托着下巴,看着她:“碧月,你可知我为何要来这亳州种药材?”
碧月摇头:“奴婢不知。”
“以后你就知道了。”
她弯唇笑着,并未现在告诉她。
翠月在一旁听着,却忍不住问道:“小姐,为什么啊?”
薛泠点了下翠月脸颊:“就不告诉你!”
回城后,薛泠用了午膳便回梁府了。
她今日起得甚早,回府见过外祖母后,便回院子午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