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还不是小舅舅!”
“你小舅舅他做什么了?”
薛泠瞧了一眼老夫人,才继续说道:“前几日,府上来了个贵客,恰巧,那贵客又出手相助过泠儿一回。小舅舅得知此事,便开始乱点鸳鸯,泠儿还以为,是外祖母您想泠儿快些再嫁,这两日,可是伤心得饭都吃不下去了!”
“这个混小子!”
老夫人一听薛泠说伤心得饭都吃不下,便心疼不已。
恰巧这时,梁知州的声音自外间传来:“母亲,京中来信了。”
“梁子冲你给我进来!”
梁知州一听老夫人这话,便觉得不妙,“母亲,谁气着你了,你——”
瞧见薛泠,梁知州瞬时便明了了。
他讪讪一笑:“泠儿,你也在啊。”
薛泠瞧向他,也是在笑:“小舅舅。”
梁知州一看外甥女这笑便知道她告状了,他把手上的信件放下,便打算走人。
可老夫人却从那软榻上起身,几步便走到他跟前,拧着他耳朵:“你便是这般看不得你外甥女好过吗?”
“母亲,泠儿在这儿呢,您给我点面子啊!嘶,疼疼疼,母亲疼!”
“你也知道疼!泠儿才和离多久,你便迫不及待给她物色郎君,你是怕她在这家中吃了你的米吗?”
梁知州一听这话,忙喊冤枉:“冤枉啊母亲!我是泠儿舅舅,她便是一辈子不嫁,我也是养得起她的啊!我这不是见闻祁这等儿郎,与泠儿般配得很,我才想着撮合撮合!”
老夫人听到“闻祁”二字,手劲一松:“你给泠儿撮合的人是闻祁?”
薛泠心头一跳,只觉得大事不妙。
果不其然,下一瞬,薛泠便听到她外祖母说:“若是闻祁的话,确实是与我们泠儿相衬至极。”
梁知州见状,忙趁机解救了自己被拧得通红的耳朵:“母亲,儿子岂是那等斤斤计较之人?况且,我们家里,谁不向着泠儿?我若是敢将泠儿推入火坑,莫说您了,便是泠儿她小舅母,也不会放过我啊!”
“那闻祁,您也是见过的。青州闻家自是不必儿子多说,那闻祁更是人中龙凤,并非池中之物,那日还出手救了泠儿。这不就是缘分吗?”
老夫人自是知道那青州闻家,也见过那闻祁,知道梁知州说得不错。
“泠儿啊——”
“外祖母,那闻公子便是优秀,可自古以来,成婚虽是父母之言,却也讲究两厢情愿。泠儿与那闻公子,才见了一面,小舅舅也不敢这般急切行事,好似我嫁不出去似的!”
老夫人本来觉得自己小儿所做也并非打错,但听薛泠这么一说,又怒了起来:“泠儿说的不错!你是舅舅,是长辈,你这般行径,就没想过泠儿脸面往哪儿搁吗?”
“便是我大梁民风开放,却也鲜有女孩儿上赶着去嫁儿郎的!你身为泠儿舅舅,这般行事,你让人家闻祁如何看泠儿,如何看我们梁家?”
梁知州:“……母亲,我与闻祁相识多年,他自是了解我的!况且,我也了解他,我这般做,还不是因为……”
“因为什么?”
薛泠看着小舅舅,只觉他下一句话对自己不利。
她忙拿起桌上的信件:“外祖母,罢了,小舅舅也是好心,是泠儿想左了,这件事也只是个误会,既然误会解开了,这事情便过去吧!”
“外祖母,我爹娘又来了信,不知是不是婉清有了好消息。”
薛泠这话,瞬间便将老夫人的目光转走了:“你快看看!”
薛泠打开了信,并未先看,而是先递给老夫人:“外祖母,您先看,泠儿看看谌弟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