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孤有所不知,还是崔少卿你不知廉耻,孤方才瞧薛小姐,分明是看都不想多看你一眼,你们那么多年的情分,便是如此?”
崔钰不敢反驳,只能心中憋着气:“……殿下教训得是。”
太子冷哼了一声:“孤瞧崔少卿你好似还未放下薛小姐,难不成和离之后,你便后悔了?”
崔钰此刻,说是不成,说不是也不成。
“孤劝崔少卿还是莫要做那等子惹人厌的事情了,去年你要娶平妻的时候,这上京谁人不知?那是薛小姐,被那般多人讥讽嘲笑,崔少卿又何曾为她想过。如今既然一别两宽,便该各不相干。”
说到此处,太子拿起腰间的木牌,轻轻地抚着,一边抚着,一边慢条斯理地说道:“崔少卿若是个君子,今后,便不该再出现在薛小姐面前,惹她厌烦。”
崔钰难堪至极,身侧的双手紧紧地握着,牙关都快咬碎了,他方才应出一声:“殿下说的是。”
“只是浪子回头金不换,从前是我有眼无珠,如今微臣已经醒悟过来,也看清楚了微臣对泠儿的感情,也想弥补一二。”
太子看着他,眸中渐冷:“你想弥补,可曾问过薛泠想要吗?”
“微臣和她十多年的情分,并非——”
“并非什么?崔少卿难不成以为这世间所有的女子都会痴痴傻等?你回头了,她便会再奔向你?在孤看来,薛小姐瞧着便不像这么痴傻的人。”
“殿下!”
崔钰实在无法再忍,“殿下为何这般阻拦微臣?”
“孤瞧不得负心汉有好下场。”
一句负心汉,崔钰被说得面红耳赤,唇边的那一句“难不成殿下对薛泠有意”更是不敢说出口。
太子似笑非笑地勾了下唇:“崔少卿是不是很好奇,孤为何这般为薛小姐说话?”
“微臣不明。”
“那你便听好了崔钰,薛泠她是孤未来太子妃,你若是识趣,便离她远些。”
崔钰大惊,不可置信地望着太子。
薛泠回了院子,翠月已经在候着了,见她回来,第一件事情便是摸她的衣裳:“小姐,方才下了好大的一场雨,小姐可湿了衣裳?”
“衣裳没湿,下大雨时,我避开了。”
她说着,“碧月如何了?”
“碧月姐姐已经好了许多了,她方才还想来院子里,和奴婢一同伺候您呢!”
薛泠无奈:“伺候的人不缺,让她好生歇着。你去给她递句话,便说崔少卿稍后会来寻她,问一问那日的事情,让她如实回答便可。”
“崔少卿又来?”
翠月撇了撇嘴角,她一点儿都不想见到那崔少卿。
薛泠也不想,“好了,去吧。”
说罢,薛泠回了房里。
待会若是崔钰来了,她便让人带他去寻碧月。
总之,她是不会再见那崔钰,最好的话,便是以后都不再见到他。
不过薛泠也知道,自己这想法是不可能。
这上京说大不大,可保不齐,哪一日,便在街上遇到他了。
除非,她离开这上京。
想到这,薛泠不禁想起下车前,太子说的那一番话。
她后背一凉,太子那话中有话。
他在马车里说的那女子,分明就是她,那友人也分明是他。
今日皇后说的那些话,分明是让她早些二嫁。
薛泠越想,心口越凉。
“小姐,小姐?”
翠月不知道何时回来,见薛泠站在桌前一动不动,还以为她如何了,不禁唤她。
薛泠听到翠月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
她瞧了一眼翠月,“怎的了?”
“奴婢已经跟碧月姐姐说了,小姐,你方才怎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