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凝晚冷声打断：“我们现在本来就出不去，跟你没有关系。”
纱姬没有力气说话，但她很清楚，跟她有很大的关系。
若她不是抓错人，他们不会被困在这儿。
抓的还是她最敬仰的人，若江凝晚真出什么事，她无法原谅自己。
江凝晚拿了点干粮给纱姬，让她能恢复些体力。
但现在还急需药材。
“这附近可有医馆药铺？”江凝晚问道。
纱姬撑着身体，用鲜血在麻布上画了个简单的地图，“这里就是医馆了。”
江凝晚记下医馆位置，便准备出去探一探，萧澜却拦住了她，“夫人，你在这儿照顾王爷吧，药材我去买。”
江凝晚想了想，给了他两瓶防身的毒粉，“千万注意安全。”
等到傍晚时，萧澜悄悄地离开了地窖。
漆黑的酒窖里，靠着烛火微弱的光芒照亮四周，寂静中，江凝晚时刻听着外面的动静。
心中不安。
一直等到子时过，萧澜才终于回来。
江凝晚松了口气，“外面情况如何？”
萧澜神情凝重，“整个城中都在大肆搜查，估计就快搜查到这儿了。”
说着，萧澜从怀中取出药包，“城中医馆买外伤药需要登记，买不了，我趁着夜里偷的，柜子里只有这些了。”
江凝晚接过药材看了看，点头道：“也能用两天。”
她立刻找了个地方开始研磨药材，这里无法生火，所以只能做点外伤药，止血药。
萧澜则爬到楼梯上，时刻观察外面的动静。
做好外伤药后，江凝晚给纱姬重新上药，但纱姬却声音虚弱地说：“我快坚持不住了，别把药浪费在我身上了。”
江凝晚摸了摸她的额头，已经有些发热了。
眼下无法给她更好的救治，只能靠意志力挺过去，药效发挥作用，还能捡回一条命！
“你坚持住啊，你若是死了，陆清珩所为就无人知晓了，你不是还要找她报仇吗！”
“我带你回大宁国，你亲自把陆清珩的罪行昭告天下好吗？”
纱姬双目发红泛起了泪，“我也想……”
“谢谢你杀了赵王替我报仇，死去的姐妹们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江凝晚紧握着她的手，“纱姬，等我们回大宁国，为你和那十七个姐妹讨一个公道！”
纱姬艰难地扯出一抹笑容，“好……”
“别叫我纱姬了，这是赵王取的名字，我本来叫杨婉宁。”
江凝晚一下子喉咙发紧，“婉宁，真好听。”
夜渐渐的深了，江凝晚给纱姬盖好棉被，看秦霜迟已经睡着了，便也找了个地方眯一会。
休息一会好替换一下萧澜。
后半夜时，江凝晚潜意识有些不安的醒过来，起身去楼梯处，“萧澜，这里我盯着，你休息一会吧。”
“有劳夫人。”萧澜揉了揉发红的眼睛。
江凝晚刚上楼梯守着，忽然萧澜喊道：“夫人，杨婉宁好像不对劲！”
闻言，江凝晚一惊。
快步上前查看，见到杨婉宁脸色苍白已经毫无生气。
一把掀开被子，才看到她脖子和衣襟处全是血。
江凝晚颤抖着手指一探脉搏。
鼻子一酸。
“她服毒了！”
“为什么这么傻，明明还有救的！”江凝晚紧攥着手心，双眸发红。
秦霜迟听见动静醒来，缓缓而来，“她应该是怕拖累我们。”
江凝晚拳头狠狠捶在地上，恨这个世道为什么不能给她一条活路。
平复下心情后，江凝晚整理了一下杨婉宁的衣服，让她干干净净的走。
无意中从她怀中找到一块手帕，手帕上面绣着十七个姑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