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李太医莫非有什么问题?他不是皇后的亲信吗?”
江凝晚警惕地看了看外面,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姨母别问了,此事不方便在这儿说。”
“等我查清楚了,有确切的结果了,再好好跟你解释。”
“皇后的病,你别太过在意。”
看见她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容贵妃也能猜到此事不简单,便认真点点头,“好。”
“凝晚,你查这些,可要小心啊。秦承乾虽然被废了太子,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要提防着。”
“若是遇到什么麻烦,尽管找我和你表哥。”
江凝晚笑了笑,“我知道了姨母。”
……
夏季快要过去,天气渐渐转凉。
皇帝也下令启程回京。
就在启程的前一晚,张云嵩匆匆跑来。
“江将军,我找到了!”张云嵩紧张地关上房门。
“你让我留意李太医,今日收拾行装的时候我才发现,那些天山佛莲,一支都没用掉!”
“还完完整整放在箱子里呢!”
“李太医锁起来了,要不是收拾行装我都没发现。”
听完之后,江凝晚有些吃惊,但也更加证实了她的猜测。
皇后的头疼病是人为的,而对方不想让皇后的病好。
“你说这李太医多大的胆子啊,连皇后的药材都敢昧下。”张云嵩心中震撼极了。
江凝晚幽幽道:“若无人授意,他怎么敢。”
“那谁敢授意李太医?”张云嵩全然还没意识到什么。
但江凝晚认真看着他,沉默不语时,张云嵩后背一阵发凉。
“你不会想说是……”
那两个字,他都不敢说出口。
江凝晚冷声打断:“别瞎猜了,这件事就当不知道,旁人问起也就一问三不知。”
说着她拍了拍张云嵩的肩膀,“保护好自己!”
张云嵩点点头,但走出房门,被寒意惊得打了个冷战。
刚入秋的天气,可真是寒冷彻骨。
夜里。
江凝晚把这件事告诉了秦霜迟。
他听完之后毫不惊讶。
江凝晚若有所思,猜测问道:“会不会是因为太后的死?”
“皇后肯定脱不了干系,但当时皇上不肯追查,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呢。”
“可他为什么要用这样的方式来对付皇后?他是一国之君,他想要怎么处置皇后,都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秦霜迟慢悠悠地倒茶,“应该有不能明着动皇后的理由,亦或者皇后替他做过什么见不得光的事。”
“这种头疼病,短期内不会致人死亡,但能让皇后无法插手后宫诸事,不废后,但皇后已无实权。一方面能稳定皇后母族人心,一方面维护皇族颜面,彰显帝后情深。”
江凝晚听着他平静的话语,不禁感叹,“还是你了解他。”
秦霜迟淡淡一笑,笑里带着几分自嘲。
“毕竟是亲兄弟。”
说着,他眸光深邃,回忆起从前,眼底泛起几分暖意。
“我是父皇最小的一个儿子,生母生下我不久就病逝,所以我得到了父皇许多的偏爱。但父皇不在时,我是孤独的,皇兄们就不爱跟我玩,我常常都是一个人。”
“只有皓翎皇兄愿意带着我,我将他当做唯一的兄长。”
“皓翎皇兄被立为太子,父皇教导我今后要好好辅佐皇兄,要成为皇兄的左膀右臂。所以我拼了命的背书习武,想要努力跟上皓翎皇兄的脚步。”
“他派我去北征,我也立誓要夺回北地国土,为皇兄分忧。”
“却从未想过,他是这世上最想要我死的人。”
秦霜迟说着,眼神变得黯然冰冷。
听他说完,江凝晚心中感慨,当秦霜迟双腿残疾,又得知是被自己最敬爱的兄长所害时,不知该有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