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承认了?
那最后一丝希冀,开始疯狂崩塌,即便他给她一次又一次机会,谎言都无法再圆回来。
季墨阳眼眸猩红,身侧的拳头攥的咯吱作响,哑着嗓子吼道:“你果然都是骗我的,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为什么?”宋絮晚觉得简直好笑。
“闵绒雪没有告诉你吗?她和周明海私情往来十几年,住在隔壁的时候都滚到一张床上了,她闵绒雪为何要这么对我?她可是骗了我十几年,我才骗你几天?算起来我还吃亏呢!
母债子偿,她抢我夫君,赔个儿子给我天经地义,你要是恨,就回去恨闵绒雪,我不欠你什么!”
宋絮晚说完,抬脚就走,立刻被季墨阳抬臂拦着,他另一只手慢慢抚上她的脸,一如往昔般爱恋。
季墨阳的手冰冷又粗糙,像是杀过太多人,刀口都被卷起来的军刀,在丝滑的丝绸上游走,稍有不慎,就会挑断一根丝线。
他的手摩挲上宋絮晚冰冷的双唇,那曾经让他无限沉迷的甜蜜,竟然都是涂满毒药的。
“宋絮晚,我一颗真心捧到你面前,你便是如此糟践!”
季墨阳的声音很轻,每一个字都像是小小的雪花,落到她的皮肤上,起初并没有感觉,但到察觉的时候,已经冷入心扉。
宋絮晚被冻得牙齿打颤,想逃离季墨阳的钳制,奈何身子只被圈在这一方怀抱,动弹不得。
那曾经充满爱恋的手,此刻带着危险的气息,从宋絮晚的唇瓣往下滑到脖颈,似乎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冷风开始肆无忌惮的从领口灌进去,宋絮晚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季墨阳是疯了吗?
她不确定季墨阳发起疯来,会不会用强,有些后悔把李虎赶的太远,为今之计,只能让季墨阳转移注意力,来换取离开的时机。
抬起头,宋絮晚轻蔑的吹掉帽檐上的落雪,讥讽道:“当初你为了富贵前程高门贵女,马不停蹄的搬离学府巷,怎么?现在没有贵女想嫁给你,又回头想找我再续前缘?”
“你不过是个负心薄幸的风流浪荡子,装什么深情不悔,没得叫人恶心。”
季墨阳果然被宋絮晚的指责震住,他自以为对宋絮晚的心日月可鉴,天地可表,何曾想过,在宋絮晚眼里他如此不堪,他做什么了?他搬家不是宋絮晚先不要他的?
在季墨阳愣神的片刻功夫,宋絮晚立刻从季墨阳胳膊下钻出去,大喊一声“李虎”。
眨眼间,李虎冲到宋絮晚面前,眼神戒备的看着季墨阳,躬身请宋絮晚离开。
宋絮晚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句:“好好教他做人!”
这是要揍一顿了,李虎在宋絮晚背后笑的猖狂:“小子,落到爷爷手里,算你命好,爷爷下手痛快,你且忍着点,一盏茶功夫就好。”
季墨阳看着宋絮晚越走越远,怀里的香气也争先恐后的逃散,他终究是留不住她,收拢披风,能留下一丝香气也好。
待宋絮晚消失在巷子口,李虎才一本正经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不是要给姑奶奶说外室的事情吗,怎么姑奶奶生你的气了,还有你手里的药,怎么没有给出去?”
季墨阳就像是没有听到李虎的问话一样,看着手里的那一瓷瓶的药,他不要命的奔波十几日,直接累晕在广明堂门口,醒来后给药堂的人说尽好话,才得来这一瓷瓶的药,结果回来,发现自己不过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