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避着她指指点点，有几次曹妈妈走几步一扭头，发现刚才散开的大娘婶子，又凑一块儿在议论什么，在她背后指指点点。
没提防曹妈妈会扭过身来看她们，大家满脸尴尬。
“咳，我得回去洗衣服，不聊了。”
“我回家帮儿媳妇看孙子。”
“我一会儿上供销社，你们去不？”
转眼之间，人走得干干净净，好像刚刚自己扭头看到她们在背后指指点点，是一场幻觉。
她倒要听听，这些人到底在背后说她什么？
假装出门买菜了，实则曹妈妈绕过后门进了家属院，果然又看到先前散开的大娘婶子，扎堆一块儿凑到树下凉亭说什么，还不时指着她家的方向。
好啊，在背后说人坏话是吧？
她得抓个正着。
曹妈妈拎着空篮子，轻手轻脚摸到凉亭背后的竹丛藏着。
“你们说，曹副营长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那个什么萧知青，名声又不好，跟椰风农场周长胜传出那种丑事儿，曹副营长将她接回家认做妹妹，还带着上国营饭店吃婚宴。”
“那个萧知青，一定没防着农场领导会来国营饭店，这下将老底揭穿，曹家可丢人了。”
“说起来，以前还以为素芬儿子是个好的，咱们看走眼了。”
“他媳妇儿才走多久，不到一年吧，他就带着外头野女人回来了，还说什么是他妹妹。”
“要不是婚宴上被拆穿，大家伙这会儿还蒙在鼓里呢！”
“哎，男人啊，别太指望了！”
“你为他操劳死了，回头没良心的指不定就娶个野女人回来，占着你的屋你的床，打你的娃还用你男人钱。”
“素芬儿子以前跟他媳妇儿多好，家属院模范夫妻，你们瞧，这还不是又领着个女人回家了，还是没品行的破烂货。”
“悄悄跟你们说个事儿，许参谋长那天为啥差点搅了陆营长唐知青婚宴？你们寻思怎么着？”
“就是这个萧清茹写举报信，投到许参谋长家院子里，还拿石头将人家玻璃砸破了，说陆营长媳妇的外公是个坏分子。”
“这事儿我怎么知道的？”
“我听董部长媳妇春秀说的呗，那举报信可不止投了一家，管政治纪律的几位领导家里，还有董部长家，都投了的。”
“人陆营长媳妇的外公，为组织献挖掘机图纸立功，只是还没有开表彰大会，管政治纪律的几位领导跟董部长都知道这事儿，只有许参谋长没听到风声，在婚宴上当了出头鸟，被那个坏心肠的萧知青给利用了。”
“那会儿许参谋长出来搅事儿，萧知青就在旁边等着看戏，我都瞧见了，她眼神不对劲。”
“结果后头怎么着，人陆营长他妈，带着羊城报社主编来采访新媳妇外公，多么荣光啊！”
“所以说，人还是不要有坏心思。”
“她折腾这半天，又是在背后写举报信，又是故意缠着曹副营长去吃婚宴看戏，没能将人家新媳妇儿怎样，反倒自己惹一身骚，她在农场跟周长胜的事儿，现在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了。”
“素芬这人冤啊，骨头硬了一辈子，家风被儿子领回家的野女人给糟践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颗老鼠屎，搅坏一锅粥。”
“你这话，我不能全认同，苍蝇还不盯无缝的蛋呢，曹副营长脑子昏头将这种女人领回家，也不是一颗好米。”
“当写举报信的人谁不知道，现在咱们部队领导都对曹副营长有看法了，你们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