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躲藏着,不敢发出任何声音,阿父呢?他怎么不回来?
直到那几个流浪兽雄性将巢穴捣毁,我都没有等到阿父的归来。
我小心的跟上他们的步伐。
幸好,他们也没有发现我,直到走到一处巨大的山洞时。
我隔得远远的,看到了一头水鳄。
鲜血沾满了他全身,身旁的雌性倒在血泊中。
手掌还维持着抚摸鳄鱼脑袋的姿势。
“呵!这雌性够烈啊!这么多雄性,偏生喜欢上这头水鳄!”
一个雄性上前将一人一鳄分开,嘴里依旧骂骂咧咧的。
“还想带着雌洞里的雌性跑?也不看看自己有那本事没有!”
说着,他将巨大的水鳄直接扔了出去,随后一把抱起已经死亡的雌性。
“老大,回去吃了吧?”
一个雄性点着头,“嗯,别浪费。”
我看着他们消失,巴掌大的我根本没有思考很多的能力。
我只感觉到很难过,只感觉到恐惧。
他们要吃的是那个雌性吗?
后来,见识的多了,回忆的多了,我才明白,大致发生了什么。
或许我的阿母就是雌洞里的可怜雌性,我的阿父就是流浪兽中的一员。
只是当压迫者和被压迫者相爱后
他们想逃,想正常生活。
我没有评判他们的资格,或许我的出生是见证他们的爱情。
或许我的出生,给予了懦弱者解救阿母的勇气。
或许我的出生,是加速他们死亡的催命符!
我的内心其实很复杂,但又说不出来。
我像是罪孽遗留在兽世的尘埃一般,在这片大地上辛苦的活着。
为什么说是辛苦呢
因为没有阿父的抚养,幼小的我逃窜在深林中。
吃鲜草,吃果子,吃虫子,我不知道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流浪兽,所以部落是不会收留的,流浪兽族群里名声好的一些。
至少不会吃雌性的一些流浪兽。
他们也不收留我,因为我是小崽子。
没有价值。
我不断的流浪着,碰见兽王的地盘后,我总是试探着看能不能在这里生活。
驱赶,逃窜,是我十轮前经常做的事情。
危险的预知和逃命更是成为了我的本能。
直到有一日,我发现了一个没有人要的水潭,水潭很小,我有点喜欢。
我想着,留在这吧?
毕竟刚来这片地方时,一条很强大的大白蟒看我狩猎,没有驱赶我,没有抢走我的猎物。
他应该是这里的兽王,应该是可以相处的。
我试探了几次,发现只要不靠近他的巢穴,他基本懒得去管我这种很弱的流浪兽。
我安心的在水潭里住下了。
不知道过去了几天,几个流浪兽围了过来。
“喂!臭水鳄,把你的猎物交出来!”
我看着围在我跟前的一二阶流浪兽,有些不明白,这里不是大白蟒的地盘吗?
都是弱小的流浪兽,为什么还要互相抢夺。
他们抢走了我的猎物,对着没有觉醒的我一顿揍!
就在我趴在地上整个人都眩晕的紧时,一道清脆的声音传来:
“我阿父是漠寒,他说了你们再胡来,以后就不让你们在这里生活了!”
一时间,几个流浪兽对视一眼,连忙逃了。
毕竟其余地方,哪里还有收留弱小流浪兽的兽王啊!
我睁开眼,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七八轮的小雌崽躲在树后面。
她好似见人走了,自己也连忙跑了。
那方向是大蟒蛇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