釉面光洁无瑕，可见是上好的品质。
这般好的品质，送去宫中也未尝不可。
怎得会落在一孤儿所中？
“王姑子，这些东西是否都是你一人采买？”
常遂冷哼一声，将花瓶放在桌上，发出的清脆响动，让王姑子也跟着颤动一瞬！
“我……我……”
见她还在支支吾吾不肯说出个所以然，常遂猛地一拍桌子，声音提高，“你若不说，让查出来，有的是你苦头吃！”
王姑子吓得老泪纵横，哽咽着将事情交代，“这些东西，都是春香楼一起送来的，每个跟他们有金银往来的孤儿所都有，并非是我贪的银子买的。”
“我就算想买，可贪的银子也买不起啊！”
这话说的倒不错。
有些东西可是有价无市的。
“你们几个，去这些姑子住所搜搜，看还能否找到些旁的东西。”
常遂随手指了几个人，这才将视线重新落在王姑子身上，“什么金银往来？”
王姑子对上几人凌厉目光，事到如今，她是半点犹豫的心思都不敢再有了。
“我，我这边的孤儿所，多收一些姑娘，然后等收的人数差不多，春香楼便会派人来教导这些姑娘。”
“等她们大些，就会被春香楼来的人接走，或是成为花魁娘子，或是送到各官员府中……也给，也给一些有特殊癖好的客人提供。”
说到最后，王姑子声音甚至小的让人听不见。
可厅堂中何其安静，她这话还是清晰地落入几人耳中！
慕窈气的攥紧桌角，眸中头一次起了杀意：“那些姑娘是自愿，还是你们强迫？”
王姑子张了张嘴并没回答，可脸上神色已经表达一切！
慕窈想到那些姑娘们哭喊的模样，以及被那些有特殊癖好的人折辱的模样。
气的便将手中茶盏，直接朝跪在地上的王姑子砸去。
“你到底也是做过母亲的，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王姑子撇嘴，没敢喊疼：“我生的又不是赔钱货，我儿子怎么能跟那些贱丫头相比！”
“让她们去春香楼可是极其好的地方，要是被什么贵人看上，可就一步登天了！”
听她这般嘟囔，慕窈气极反笑：“既然春香楼这地方这么好，姑子怎么不自己去争一手？”
王姑子这下彻底说不出话来了，只能恨恨瞪了眼慕窈。
心想自己不过是贪了点钱，就算被大理寺带走，也判不了什么重罪！
其它的事情，可跟她没什么关系！
去搜房间的侍从提着东西走了回来，随着包袱展开，里面全都是金银首饰，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大人，就搜到了这些东西，其他的多是花瓶器物，小的也都已经让人尽数收起了。”
听着侍从的汇报，常遂随意扒拉了两下放着首饰的小筐。
心中估算着这一筐要有多少银两。
“至少三万两。”
慕窈对这些首饰可是很熟悉的，其中有几个明显像是皇家才能用的品质。
只是这话她并没有说，毕竟祸从口出。
说完后，她朝着身侧坐着的男人瞧了眼。
后者顿时从她眼神里明白了些。
看着王姑子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探究。
“三万两啊……”常遂缓缓抬眸，朝王姑子看去，“那足够斩首了。”
“什么！”
王姑子吓得惊叫，“大人！大人！我只是贪了点银子而已，为何要斩首啊！大人，大人您不能不秉公办理啊！”
常遂正要冷声回过去，一道声音倒比他更快。
“只是贪了三万两？看来姑子不知咱们云国纪法，贪污三万两便是抄家灭族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