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婧怡有点不好意思地为自己辩解道:“这就算脏话?”
“对别人来说兴许不算,但对你,算了。”
岑婧怡默了默,“那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顾延卿不解,“什么?”
“回头听见你闺女说脏话,不要太过激动。”
半支起身体的顾延卿瞬间就坐直了,“什么?茵茵说脏话?”
岑婧怡十分淡定地给出肯定的答案:“嗯,在家不说,在外头和小朋友吵架的时候说。”
“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跟我说?”
“跟你说有用吗?茵茵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在家里说她,她就算答应得好好的,回头出去在咱们看不见的地方,她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顾延卿盘腿而坐,双手手腕搭在膝盖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岑婧怡觉得他的样子有点好笑,安慰道:“放心,也不是太脏的脏话,据我了解,她不会主动用脏话骂人,就是别人骂她了,她有样学样骂回去而已。”
顾延卿皱眉看她,“都骂什么?”
“额……”岑婧怡认真想了想,试探性地开口:“‘去你姥姥的腿’?‘拉不出屎的大肥猪’?”
顾延卿看到岑婧怡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肯定不止这些。
他继续坐着发愁。
岑婧怡干脆也爬了起来,在他旁边坐着。
继续安慰:“我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别人都骂她了,难道还不允许她骂回去?”
“那些小孩儿为什么骂茵茵?”顾延卿突然问。
岑婧怡愣住。
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顾延卿这哪是在意茵茵说脏话,分明是在意茵茵被欺负了。
“放心吧。”她扯着被子躺回去,“你闺女至今无败绩,谁也欺负不了她。”
顾延卿:“她和同龄人吵架打架我不担心,可大院儿里那么多比她大的孩子。”
“你以为她傻啊,打不过她就跑,随便扯个大人给她主持公道。甭管为什么打的架,甭管她占不占理,她小煤气罐儿一样往那一站,揪住大人的衣角,大人准要帮她呵斥比她大的孩子。”
顾延卿又皱了皱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撞见过几次,其余的是在外面和大家伙儿聊天时,听大家伙儿说的。你都不知道茵茵人缘儿有多好,上到八十岁老太,下到和她一样的三岁小儿,她都能聊上几句。”
“我现在出门,大家都不叫我名字,叫我‘茵茵妈’。好几次,有几个大娘笑着喊我‘茵茵妈’,和我打招呼,我都不认得对方。只能硬着头皮点头应好。”
顾延卿蹙着的眉头总算舒展。
他笑道:“我也是,有几次迎面走过来几个人,对我抬手招呼,我都不认得对方,想来都是茵茵这朵‘交际花’的‘人脉’。”
岑婧怡被顾延卿的用词逗笑,侧了身子,将手垫在头下。
她感慨道:“你说咱俩都不是多善于交际的人,怎么就生了茵茵这么个自来熟?”
“你教得好。”顾延卿总算躺下了,“你教得她懂事有礼貌,大家伙喜欢她,然后就成了良性循环。大家越喜欢她,她越大方开朗自来熟。”
夫妻夜话到深夜。
岑婧怡感受到顾延卿的情绪明显比前几天好了许多,终于睡了个踏实觉。
翌日,顾延卿去了军校,茵茵去了幼儿园。
岑婧怡在楼下电话亭,打了电话给关思晴。
她问关思晴在关于婚礼筹备方面,有没有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关思晴在电话里感动地道:“有!你这通电话真是及时雨,我正发愁呢!婧怡!快帮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