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已经开始唾弃自己下意识的反应了，恨不得一拳把自己打晕让季欢多摸两下。
半晌沈妄才松开季欢的手，无奈扶额：“……我知道。”
他的语气虚弱，但这会儿是真虚弱。
如果季欢是真想偷摸，那他半夜躺床上睡觉，估计牙花子都能咧着笑一整晚。
关键就是他那该死的条件反射。
“你……”沈妄本来有些绷直的背脊又悄悄的放松了下来，故作出一副精神不振的姿态：“的确还是很冷。”
他确实是失血过多外加上轻微的脑震荡，额头上医护人员临时缠绕的绷带都还没拆，泅出了一点红色的血迹。
稍微体质差一点的人遇到沈妄这种情况，估摸着早就晕了。
但沈妄两辈子坚持每天健身房一小时以上的锻炼，外加上良好的作息，以及这具boss的身体本身就强悍的体质……愣是让沈妄除了被砸的那会儿晕过去了之外，现在并没有什么想昏厥的征兆。
撑死就是头晕头痛。
沈妄身体冰冷，头缠绷带，脸色苍白，这点完全做不得假。
而且沈妄又说很冷。
季欢已经和沈妄很熟了，她知道沈妄从来都不是那种会把弱势面表现出来的人。
如果不是特别严重，他只会说“没事”。
稍微有那么一点点严重，他也只会说“有点冷”。
很冷。
那季欢就能肯定了。
肯定是沈妄已经冷得受不了了。
季欢又开始手足无措起来了：“那那那那那怎么办……”
她嘴上说着不知道怎么办，但照顾过赵桂芬这么久，已经形成了一套宛如护工般的条件反射。
季欢去把车内的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又去拿在度假酒店带出来的保温杯，想给沈妄灌点温水。
沈妄抚着自己的脑袋，半瞌着眼帘，宛如林黛玉一般的享受季欢的喂水。
喝完水之后，沈妄又咳了两声，唇色有些发青。
咳这两下，连眼角都被刺激的稍稍泛红，眼睫的弧度微微下垂，更显出一种西子捧心的破碎感。
没敢说话的小一：“……”
他就演吧。
谁演的过他啊。
下届奥斯卡影帝舍沈妄其谁。
季欢紧张兮兮的问沈妄：“好点了吗沈哥？”
沈妄又咳了一声：“还是有点冷……可能是衣服的缘故。”
季欢这才想起来沈妄身上还有湿漉漉的衣服没脱下来。
这样裹着确实很难暖起来。
季欢：“……那沈哥你自己脱一下？”
然后沈妄就伸手，哆哆嗦嗦的去解湿掉衬衫的扣子。
解了半天，一颗纽扣都没解下来。
“……”小一看着这个死装哥，木然开口：“喂，演过头了吧你？”
季欢本来扭头转到一边去看窗外，没看沈妄这边。
结果身后窸窸窣窣半天，季欢没忍住扭回头瞥了一眼，见沈妄才解了两颗纽扣，眉头就狠狠地拧了起来。
小一还有点幸灾乐祸，想看看沈妄会怎么翻车。
谁知道季欢却一脸不赞同的道：“沈哥你不好意思脱？脸皮重要还是命重要啊？”
沈妄这样子给季欢看得鬼火冒，当即一撸袖子，上手帮沈妄解扣子。
季欢边解扣子，嘴上还边在教育沈妄：“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跟个小姑娘似的扭捏，我都没不好意思。”
季欢三下五除二的就给沈妄把上衣给扒了，然后又用毛巾给他擦了擦水。
季欢一脸的大义凛然，但是控制不住的眼神还是会绅士的往沈妄的腹肌胸肌上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