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希望那位早点离开江州……
老夫人本来还在心疼孙子，这会儿缓过神了，想起早晨跟外孙女儿才说到一半的话。
这颗心就又跌了下去。
方哲瑞看他祖母依旧伤心的模样，忙劝慰着。
老夫人一边应好，一边心里感叹家里这事儿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到底是受了伤，众人没在方哲瑞院里待太久，便都散去了。
老夫人喊了方顺鳞夫妻去春寿堂，特地把姜云烟支开，只说让人去找了方流莹，应该就要回来了，让她去垂花门那边等着，别让方流莹打扰她哥哥休息。
方元竹陪着她去了垂花门。
方元竹察觉她好像比上元节见到的时候瘦了一些，想起之前好像听说她病了一场。
“姜表妹身子好些了？”
“好很多了，谢元竹哥哥关心。”
姜云烟其实心里巴不得自己不要那么快好起来，可是她即使没吃药，这病却一日好过一日！
知道她大好了，方元竹就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思。
“鹿林山二月初二有祭神的庙会，到时表妹可以一起去拜一拜，保佑接下来都健康平顺。”
他这个提议让姜云烟心动，之前她就听方流莹说过，二月初二鹿林山很热闹，可以祈福和逛庙会。
离二月初二虽然不远，但是赵怀瑾快要回京了。
到时她也不用像现在这般整日躲在院子里。
只是方哲瑞才刚受伤，到时肯定是没法儿跟她们一起去。
方元竹早早帮她想到了，“到时我和伯母说一声，带着你和流莹妹妹一起，正好兄长这次过了大难，可以帮他祈福。”
她笑着道谢：“那倒是要是有去，就麻烦元竹哥哥了。”
俩人又聊了几句，才看见方流莹被两个护卫跟着走了过来。
早前爬墙，方流莹身上也一片脏污，姜云烟带着她回后院。
后院方元竹自然不方便去，他看了会俩人离去的背影，这才往方府大门走去。
……
松义心里默默替那位姜姑娘燃了根蜡烛。
四日后陛下就要回京，这位姜姑娘竟然答应别人二月初二去逛庙会！
而且还跟一个外男有说有笑的！
这是把陛下的颜面置于何地啊！
松义连呼吸都放轻了，虽然他此时看不到站在他前面的帝王是什么神情，但是多年的跟随，他清楚知道此时赵怀瑾绝对想杀人。
毕竟那是陛下第一次看上一个姑娘，且拟好了纳入后宫的圣旨……
虽然不知道位份，但是看陛下对这位姜姑娘的态度，最少也得是个嫔位吧？
这姑娘心是真的大……
如松义所想，赵怀瑾此时心情不仅不好，还隐隐有妒火在燃烧。
即便他深思许久，也猜不出怎么从一开始三番五次地和姜云烟遇到，到后面竟然对她上了心。
她对他的怕，在他看来是因为她胆小又怕生。
现在想来，或许是她心意所属了别人……
想起那日灯会，她就是跟方元竹一起放灯。
方家老夫人也曾有意让她和方元竹结亲……
这么一想，难怪昨夜她对他那么抗拒，想来是觉得他是坏人，破了她的姻缘。
原本已经决定好的事，却因为小姑娘这迥然的两种态度，变得有些摇摆不定。
他是应该做个明君，成全了她。
还是顺从心意，将那道压着的旨意布公？
若是就这么将人放了，他总觉得这心像是空了一块，任用什么都填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