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远寒也跟着笑了笑：“陆主任，那您这等于是坐地起价了？”
陆主任摸了摸鼻子，不紧不慢地说：“哎，话可不能这么说，市场经济嘛，都是价高者得，你是做生意的，应该比我更懂这个道理。”
道理是这个道理。
但也得分情况，这仓库丢空已久，其他人谈不拢，根本就租不出去，这个陆主任看她是个做生意的姑娘，想趁机讹她一笔罢了。
她今天要是答应了，以后就等着被人当成肥羊宰吧！
姜远寒沉默了两秒，礼貌地笑了下：“陆主任，既然这样，那我不租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起身，作势要走。
陆主任一愣，没料她会这么干脆。
“哎小姜小姜……你看你急啥，你好歹也是熟人介绍过来的，这事还能商量！”
“这事不好商量，陆主任的要价和我的预算相差太大，我再去别的仓库看看吧。”
陆主任的笑容僵住了。
他确实是想宰姜远寒一笔，但仓库空闲多年，不是那么容易租出去的。
这个地方是靠近科研院，可这也是麻烦所在，存放的东西有限制，而且年久失修，许多人都嫌麻烦，不愿意接受。
好不容易来了姜远寒这么个合适的人，她不怕仓库破旧，又不嫌麻烦，最重要的是，她做的是蔬菜生意，
“哎哎哎！小姜，这样吧，咱们商量个折中价吧……两百五十块，怎么样？”
二百五？
她看这个陆主任才像个二百五。
“陆主任，我去仓库看过，约莫着有两百平米左右，如果你按季度租给我，我最多能出一百五十元。”
陆主任的脸色瞬变，一百五十元，算起来比市价还低了五十，她可真会压价！
姜远寒见他不说话，转身又要走：“要是您觉得不行，那就算了，咱们也不耽误彼此的时间。”
陆主任着急地叫住她：“小姜啊，一百五十真不行，我实话跟你说吧，前两天有个倒腾粮油的来找过我，他出价两百，但我没答应，今天跟你有缘，我最低一百八租你！”
价格一压再压，可见他并不老实，这些话恐怕也不是实话。
姜远寒不肯退步：“粮油和蔬菜不一样，要是仓库湿度没控制好，生虫长霉可不是小事，您这仓库又靠近科研院，到时候一旦出问题，领导追究下来，您能担得起这个责任么？”
陆主任脸色差极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年纪不大，模样漂亮得像个花瓶的姑娘，竟这么能说会道，一点也不好骗！
姜远寒看准时机，坐回椅子继续说：“我做的是蔬菜生意，每批次的菜不会存放太久，所以不用担心霉变的问题，而且我还给科研院食堂供菜，肯定是比主任更担心出问题。”
“所以，以我现在的能力，只能付您一百五十元一个季度，您要是觉得合理，咱们就合作，不行的话……”
“行！”
陆主任咬着牙，最终还是松口了。
旧仓库放着也是放，能赚一点是一点！
姜远寒也不磨叽，直接把准备好的钱拿出来：“那咱们就顺便把合同签了吧？”
陆主任甘拜下风：“签！小姜啊，没想到你这么能砍价，我真是佩服你啊！”
姜远寒不禁笑了，打心底里高兴：“主任过奖了，以后您来中山市场买菜，到我家摊位买，给您半价！”
陆主任洋洋洒洒签了名：“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以后就不客气了！”
没能捞什么油水，省点菜钱也勉强可以！
“哎，您别跟我客气！”
姜远寒收起合同，喜滋滋地回家宣布这个好消息。
租下仓库是第一步，接下来的改造才是真正的难题。
她找了个周末的时间，和霍佳佳去家属院找霍衍帮忙。
方敬泽也早就在霍衍家等她过来，不过奇怪的是，她和佳佳来了之后，他突然说，自己有篇材料急着要交，请佳佳帮他翻译成英文，明天领导就得要。
佳佳眼咕噜一转，立刻点头答应了。
最终，只留她和霍衍在书房。
不过姜远寒没多想，她现在一心想着生意的事，别的事对她根本造不成干扰。
霍衍拿出一张勾画好的草稿，先给她简单介绍冷库的组成。
为了能让她听懂，他特意用了较为浅显的词语。
姜远寒听得一知半解，不过她能明白，大概的运行方式。
但她最关心的还是钱的问题：“如果这一套下来，我大概得花多少钱呢？”
霍衍估算了下：“材料成本可以控制在两百，方敬泽不要钱。”
“噗！”姜远寒禁不住笑了出声，“霍老师，我发现你一本正经讲笑话的时候，比相声演员还有趣呢！”
关键是，他压根没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趣，这反差感着实叫人意外！
霍衍严肃地纠正她：“我是工程师。”
“是是是！”姜远寒边笑边点头。
两人正打算继续讨论，外边响起一阵剧烈的敲门声：“远寒，我知道你在里面，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