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点油对你家来说不算啥，可对他们家可能就挺重要的，亲戚之间借点东西，没必要闹到派出所吧？”
“就是，远寒你们家现在过得好，就别跟亲戚计较这些了。”
楼道里顿时议论纷纷，明显有人偏向姜伟民。
姜远寒看着这一幕，眼里带着点冷意。她早就知道，这年头，人们最喜欢讲个和气生财，哪怕吃了亏，也不愿意把矛盾闹大。
但她不一样。
她要是忍了这一次，就还会有下一次。
她不紧不慢地扫了一圈围观的人，声音不大，却很有力：“大家别急着劝，我就问一句，你们谁愿意让人半夜钻进家里，把自己家东西拿走？要是你们乐意，那也成，回头我也去你们家‘借’点东西。”
姜宝东第一个支持：“就是，以前我上他们家‘借’钱的时候，你们没少跟着骂吧，怎么转头变得这么大方了？”
楼道里的声音顿时小了许多，大家面面相觑。
姜伟民被噎了一下，嘴角抽搐，立刻又换了个说法：“就算是这样，那也犯不着闹到派出所去吧？咱们关起门来，自己家人好好说说不就行了？”
姜远寒冷笑：“自己家人？你当初逼着我爷把钱还给你爸的时候，可没想着是一家人。”
“还有，你这不是第一次了，上次的事我大度，没跟你计较，可这次你再犯，明摆着是觉得我们家好欺负。”
她顿了一下，语气陡然一沉：“既然你觉得偷东西没关系，那行，今天这事咱们就公事公办，让派出所的同志来评评理。”
“你！”姜伟民脸色一变，明显慌了，眼神在四周乱扫，似乎想找帮腔的人。
可此刻，邻居们的态度已经变了。
之前他们只是站在劝和的角度，但现在一听姜远寒这话，也觉得不太对劲。
“伟民，你这事的确做得不对。偷就是偷，不能因为是亲戚就当没发生。”
“远寒家做生意不容易，自己辛苦赚来的，凭啥要给你们白拿？”
“咱们都是邻居，这要是姑息了，回头谁家东西还放得住？”
见风向变了，姜伟民咬了咬牙，知道今天这事再赖也赖不掉了。
王婶一看情况不妙，立刻换了副嘴脸，拉住姜超元的胳膊。
哭哭啼啼地求着：“二叔，都是一家人，别那么绝情啊！伟民就是一时糊涂，你让他认个错，咱们这事就算了吧？”
“是啊，二叔、远寒，”姜伟民见状，也硬着头皮说，“这次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就别闹到派出所去了。”
“你当这是做买卖呢？一句不敢了就想抵账？”姜远寒冷笑。
她转头看向霍衍：“霍同志，这事你怎么看？”
霍衍一直站在旁边没吭声，这会儿闻言，淡淡地瞥了姜伟民一眼，语气平静：“偷盗毕竟是违法行为，按照规矩办就行，我的车在下面，随时能走。”
霍衍这句话无疑是最后一根稻草，直接压垮了姜伟民最后的侥幸。
“我、我真的知道错了……”他语气发虚，额头上已经沁出冷汗。
姜远寒不为所动：“要么去派出所，要么你们赔偿损失。偷了多少油，就按市场价五倍赔偿，还有上次你们父子弄坏我的仓库，造成的损失都得赔！”
姜伟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挣扎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认了。
“别光说，现在就把钱拿出来，否则跟我去派出所。”
“你别太过分了！”姜伟民吼了一声，扭头看向姜超元，“二叔，这么大一笔钱，哪是说拿就拿的？您和我爸是亲兄弟，我爸已经走了，您真要这么狠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