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齐征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看来，对方早有准备，袭击、抢夺、撤退，一气呵成，根本没给他留下任何追查的机会。
现在，人跑了，牌匾丢了，唯一的线索，就是一个模糊的火焰印记和几具尸体。
他该如何向上面交代？如何向皇帝交代？
抢夺御赐牌匾，这可是泼天的大罪！一个处置不当，他这个县令就要人头落地！
“大人，现在怎么办？”柳如是看着齐征阴沉的脸色，忧心忡忡。
齐征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已经开始西斜，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他不能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
他必须做点什么，至少要找到一些能证明自己清白，或者能将矛头引向真正凶手的证据。
他的目光再次落到那些黑衣蒙面人的尸体上。
“把这些尸体，全都带回县衙！让仵作仔细验尸！特别是他们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或者刺青！”
他又看向那几个受伤的禁军士兵，“等他们伤势稳定一些，我要亲自问话！他们是护送牌匾的亲历者，或许能提供一些我们忽略的细节！”
最后，他看向那个被拓下来的火焰印记拓片。
这个印记，是他目前手中最直接、也最危险的线索。
它牵扯到了周文渊，牵扯到了那个神秘的婴孩，现在又和袭击御赐队伍的凶手联系在了一起。
“柳主事，”齐征将拓片小心翼翼地收好，递给柳如是，“你立刻派最可靠的人，用最快的速度，将这份拓片送往京城，交给……交给宋清儿姑娘。”
“宋清儿？”柳如是有些意外。
“对。”齐征点头，“让她想办法，查清楚这个火焰印记，到底代表着什么势力，或者和京城哪个家族有关。特别是……和周府，或者宫里，有没有关系。”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宋清儿在京城的消息网络了。
虽然这很冒险，可能会暴露自己正在追查此事，但眼下他别无选择。
“是，属下明白！”柳如是接过拓片，知道此事关系重大，不敢怠慢。
安排完这些，齐征才带着剩余的人手，押送着尸体和伤员，返回平江县城。
回到县衙，已是黄昏时分。
马良才和商会的几个理事早已等候在衙门里，一个个神色焦急。
“齐兄！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突然封锁城门？还听说……御赐牌匾的队伍出事了？”马良才一看到齐征，就连忙迎了上来。
齐征将事情的经过简单扼要地说了一遍，隐去了婴孩和火焰印记等关键细节。
饶是如此，马良才等人也听得心惊肉跳，脸色发白。
“岂有此理！简直是无法无天！”一个商会理事气得拍桌子，“竟敢在咱们平江县地界，抢夺御赐牌匾！这是要造反吗？！”
“齐大人，此事非同小可，必须尽快上报朝廷啊！”另一个理事忧心忡忡地说道。
“上报是肯定要上报的。”齐征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疲惫，“但如何上报，却是个学问。现在牌匾被抢，若是如实上报，朝廷怪罪下来，我这个县令难辞其咎，各位恐怕也难逃干系。”
众人闻言，脸色更加难看。
马良才眼珠一转，凑近齐征低声道：“齐兄，你的意思是……？”
齐征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此事疑点重重，背后必有黑手。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等着朝廷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