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夏顿了下，下意识看向周晔。
她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搭在膝盖上，微微收拢指尖，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顾宴时的目光扫了过来。
乔夏不能说话。
她撒谎的时候，顾宴时通常能够看出来。
周晔接收到她的信号，笑起来：“我们是同校同学，还都是摄影系的，她前段时间想联系李老师，找我帮忙，一来二去我们就熟悉起来了。”
沈落落托腮，笑吟吟看着他们，眼神中充满八卦。
“那你们是谁向谁表白的呀？”
周晔顿了顿，下意识摸鼻子。
顾宴时眯起眸子：“怎么，这种事情不能透露吗？”
周晔下意识道：“没有不能透露。”
“那为什么说不上来？你看起来似乎有些为难，难道你们之间，是女方表白？”
他话音刚落，锐利的目光落在乔夏身上。
乔夏深呼吸一口气，到现在她也不得不硬着头皮说了。
她淡然道：“是我表的白。”
周晔惊讶地扭过头看她。
顾宴时冷笑：“你男朋友看起来很惊讶，怎么，你们两人的记忆不一样吗？”
“不是的，他只是没想到我会说出来。”
顾宴时勾了勾唇：“也对，我都忘记了，表白这种事情是你的强项。”
乔夏瞳孔微缩，抬眸看他。
“你什么意思？”
“从大学时候，你就追在我身后表白，到现在在其他男人面前，还是这么低姿态，你是不是表白成瘾啊？”
顾宴时似笑非笑地出言嘲讽。
话一出，周晔顿时听不下去了。
他皱眉：“你说话至于这么难听吗？什么叫表白成瘾！她喜欢我跟我表白，有什么不可以的？”
“可以，我没说不可以。”顾宴时目光始终紧紧锁定乔夏，恨不得把她吃了似的。
周晔还是替乔夏觉得生气和委屈。
他不明白，乔夏当初怎么会喜欢这样恶劣的人。
“你只不过是个过去式了，她当初给你表白，还不是跟你主动退了婚？从始至终她都有随时撤退的主动权，你有什么好得意的？”
周晔话说得越来越不客气。
他就是看不惯顾宴时这幅高高在上的样子，好像乔夏当初主动和他告白过，就活该在他面前一辈子抬不起头了！
顾宴时笑意一收，紧盯着乔夏。
“主动权？你可以问问乔夏，订婚三年，她有什么主动权？”
乔夏呼吸微滞。
是。
订婚三年，她从来都是被动承受的那个。
顾宴时想回家就回家，想理会她就理会她。
如果顾宴时不愿意跟她说他在哪里，她就只能在家里苦苦等待。
乔夏从不觉得那样的自己有多丢人。
她喜欢顾宴时的时候，从来都是大大方方，舍得豁出去的。
现在决定放弃，也会和顾宴时好聚好散。
乔夏轻轻一笑，拦住周晔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都已经退婚了，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
乔夏主动端起一杯茶：“我以茶代水，祝顾总顺利和心爱的人谈恋爱结婚，过得幸福。”
她直接起身，朝着顾宴时的方向递了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