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他死了
闻言，褚泱愣住：“以我的身份，去参加不合适吧？”
容煊寻了个椅子坐下：“你什么时候在意这个了？”
褚泱：“……”
这话好像不是在夸她。
褚泱伸手抚了抚眉骨，嘴角带上了一抹无奈。
非是她不想去，而是，没有办法以褚泱的身份去。
皇帝想要把长乐公主许配给她，本就想要在春日花宴上促成这桩事，而‘年尘’自打进京，甚至都没有去面见圣上，这次若是再不去，怕是要被降罪了。
褚泱问：“能拒绝吗？”
容煊给了她一个眼神。
褚泱：“……”
那就是不能了。
她略微迟疑，在容煊身边坐下，手撑着下颚，问：“殿下，您之前派来杀我的暗卫，是谁啊？”
容煊眯了眯眼，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你问这个做什么？”
褚泱表情无辜：“他差点杀了我，我当然是想报仇了。”
容煊笑了：“你想怎么报仇。”
褚泱还没想好，随口说：“给他几鞭子？”
容煊敲击的动作停止，偏头看着褚泱，看着她的眼，看着她的动作，一时间，很熟悉。
在军纱账里，没有外人在的时候，年尘很放松，她放松的时候，就很喜欢一手撑着头，然后歪头看他，摸着他的面具，想让他摘下来。
整个军营里，只有他知道她是女子。
容煊有时候挺恨年尘，因为要扮做她的样子，就得缩骨，缩骨很疼，她总是一边说着心疼他，一边逼着他缩骨，事后在给个甜枣。
容煊有时候更觉得她是在训狗，毕竟，他后来确实不恨她了，甚至有点心动。
就喜欢她心狠手辣的样子。
思及此，他后槽牙都疼。
可偏偏他总能在褚泱身上看到年尘的影子。
两人的声音也不同。
当然，如果年尘一开始就是假声，那他确实无法辨别。
褚泱看他发愣，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说：“殿下可以放心，您私会三皇子妃，我肯定保密，毕竟咱两现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那个暗卫他……”
容煊微微拢眉，不悦的捏着她的下颚，指尖微缩，冷漠道：“他死了。”
褚泱沉默，旋即很快道：“殿下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小六若是这么轻易就被杀了，也不会在她身边待了三年之久。
南境的勾心斗角， 阴暗算计，比之盛京城也不遑多让。
但褚泱还是不得不承认，刚刚的那一瞬间，她心脏抽痛。
容煊盯着她，神情凉薄：“你似乎很在意一个暗卫的生死，怎么，他没杀了你，你很可惜吗？”
褚泱一时间还真没法回这句话。
“我都说了，想报仇。”她目光错开，去看容煊的脸色。
她总觉得容煊有些奇怪。
按理说，他和江雉鱼私会被发现，哪怕她和他有交易，他也不该如此心软。
心软者，成不了大事。
可他很轻易就被她说服了。
容煊漆黑的眼冰冷无波：“我说他死了，他就是死了，一个连女人都杀不了的废物，要他何用？”
“褚泱，你以为我是个很心软的人吗？”
“什么样的废物都留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