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画作完成
檀舒卉原本没想要选这件连衣裙作为入画时的服饰。
只是，当她的手指掠过这条裙子的时候，恍然间，却突然想起自己和裴景淮初次见面的时候，穿的就是这件衣服。
所以，她便将它从衣柜里取了出来，换在身上。
裴景淮的目光在看到她之后，便像是磁石一般，被牢牢吸引，死死的钉在她身上。
他喉结滚动，声音比先前更沙哑几分，语气中带着几分难言。
“你还记得？”
檀舒卉微微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脸颊泛起红晕，轻咳了一声。
“咳，只是刚好翻到了，所以……这件颜色还可以吗？会不会很难调色？如果不行的话，我再去换一件，也是可以的。”
裴景淮却摇了摇头。
“不用，这件就可以。”
虽然他给檀舒卉买了许多件衣服，但那些裙子比起檀舒卉现在身上这件，都少了份特殊的意义。
她选这件，正合他的心意。
檀舒卉轻眨了眨眼睛，目光落在不远处的画架上面，想了想，开口道。
“我是不是应该摆个什么姿势，然后坐在哪里？”
她虽然没给别人当过模特，但，没吃过猪肉，总是见过猪跑的，她所见过的那些模特，都是这么做的。
但裴景淮却缓缓摇了摇头。
“不用，不需要什么特定的姿势，你只需要选个让自己舒服的动作就可以了。我会尽量画快一些，不让你坐太久的。”
他说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画笔，目光却一直黏在檀舒卉身上，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刻进眼底一般。
她自己选择？
檀舒卉犹豫片刻，目光四处游，找寻着合适的位置。
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落地窗边。
她想了想，最后迈步走了过去，随后坐在了椅子上。
外面夜色渐深，窗帘紧紧拉着，月光透过未拉紧的缝隙照射进来，洒在了她浅杏色裙摆上。
她调整了下姿势，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随后将头微微偏向一侧。
原本别在耳后的发丝因为她的动作而自然垂落，露出纤细的脖颈。
“这样可以吗？”
裴景淮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目光瞬间变得幽深。
“可以了。”
话音落下，他拿起画笔，笔尖悬在画布上方许久，似乎是在考虑着什么，良久，这才终于落下第一笔。
沙沙的笔触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檀舒卉头偏在一边，看不到裴景淮的脸，却能感受到他的那份专注。
他们两人没有对话，但檀舒卉的心跳却不自觉地加快。
她见过裴景淮的画，却没见过他画人像。
也不知道他画完之后，会是什么样的。
做模特远比想象中难熬，檀舒卉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得双腿渐渐发麻，肩颈也开始僵硬。
她很想要换个姿势，或者活动一下肩胛骨，但是又担心自己动了会影响裴景淮作画，于是只好挺着脖颈，强撑着坐在那里。
她装的像个没事人一般，却不知道，她的轻微发颤的指尖、僵直的脊背，还有刻意想要放平，却愈发急促的呼吸早已出卖了她的疲累，还被裴景淮收入眼底。
裴景淮的画笔悬在画布上方突然顿住，男人喉结滚动，眼底浮现抹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