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逃命时出了许多汗,而后寒风一吹,寒邪入体。
饶是盖上了两床杯子,却依旧觉得身上冰冷无比。
“不成,实在不成,得去给小姐买些炭火!”彩儿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沈万娇额上析出的冷汗,急切道。
随后便站起身来,匆忙来到门外,将如意唤了过来:“去账房问问,可还剩着冬日没用完的炭火?”
如意颔首,随后便即可去了账房。
只是不多时,便紧紧捂着脸颊哭着跑了回来。
“炭呢?”彩儿匆忙上前。
如意泣不成声,放下捂着脸颊的手,这才瞧见她红肿的半边脸蛋。
“他们不给我!我又多说了几句,那账房竟然甩了我一个耳光!从前我在太师府也没被人如此羞辱过!我不要再去了!”
说完,如意羞愤跑回了房间。
彩儿拳头渐渐紧握,在院子里四下瞧了瞧,最后目光落在了那个给花施肥松土的小铲子。
她二话不说,抄起铲子便气势汹汹向账房而去。
刚出了院子,便被赶回来的骞嬷嬷拦了下来。
“你这丫头!想做什么!”
“他们竟敢对主子蹬鼻子上脸,这可是王府的主母!皇帝亲赐的婚姻!如此苛待王妃,我便要告上金銮殿,叫这世间至尊评评理,看看有没有这样做下人的!”
彩儿扯着嗓子,浑厚的声音传的很远。
账房就在沈万娇院子的不远处,这样的音量,保准他们能听见的。
骞嬷嬷无奈,一把夺过彩儿手中的铲子:“如此,你可是要害死王妃吗!”
彩儿眼下一怔。
骞嬷嬷抓着彩儿回了庭院。
“王妃的名声本就不太好,如今你大闹一番,只会让世人觉得你是王妃惯出来的刁奴!”
“如今王妃病了,我们得替她撑着,切不可生出事端,叫旁人拿了错处去!”
一番好言劝解,彩儿这才平复了心情。
只是炭火的事情不能耽搁。
眼瞧着这几日有些冷,想来是倒春寒,若是没了炭火,只怕熬不过这几日的。
两人若有所思,片刻,骞嬷嬷站起身来:“既然府中不让我们用,那我们便去外头买!”
彩儿瞬间眸光微动。
不多时,便拿出了银票,趁着后院无人时,从后门溜了出去。
堂堂瑞王妃,如今使个炭火都要看下人脸色。
骞嬷嬷煎着药,嘴里一边喃喃咒骂:“这群腌臜货色,待王妃好起来,看你们还如何嚣张!”
不多时,彩儿便背着竹筐回来。
“银丝炭当真是太贵了。”彩儿喃喃着,将竹筐卸了下来,在炭盆中生了火,不过片刻整个房子便暖洋洋的。
骞嬷嬷上前来,替沈万娇整理好的被子。
“银钱还能挣,可这命却只有一条。”
话音刚落,门外如意便开口道:“彩儿,后院门上人传话,说是有人找你。”
彩儿瞬间警惕起来。
只是沈万娇房里离不开人,她只能独自前往。
后门幽幽打开,只见方才卖炭火铺子里的伙计又搬来两筐银丝炭。
“姑娘,实在是抱歉,方才给您算错了,您给的银钱,能卖三框银丝炭呢。”
彩儿眼下一惊。
一筐变三筐,倒是闻所未闻。
唤了小厮便将这两筐炭火搬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