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儿为她上妆,骞嬷嬷便在一旁说着这几日府中发生的事情。
铜镜中,女人的眸子沉的滴水。
在骞嬷嬷将一切说完后,她才冷声开口:“竟有如此事情。”
彩儿点了点头:“千真万确,今日如意脸上的肿—胀还没有消除,整日躲着不愿见人!”
将最后一枚钿子釵在头上,沈万娇徐徐站起身来:“去,叫上如意,咱们去讨个说法。”
彩儿站起身来,随即便向屋外而去。
只是一旁的骞嬷嬷心中有了琢磨:“王妃,如意本就是太师府派来的眼线,为何还要为她出头?”
沈万娇红唇翕动:“打狗还要看主人,于这些王府下人来说,如意和彩儿便没什么不同,他们打如意的脸便是要打我的脸。”
“既如此,自然要将这口恶气出了。”
话音落下,沈万娇脸上蒙上一层阴翳。
彩儿横竖是将如意拉了出来。
站在院子里,如意依旧捂着半张脸,看见沈万娇目光有些闪躲:“王妃。”
“同我走一趟,给我指一指,究竟是谁打了你。”
沈万娇的声音不容置疑。
话音落下便大步向账房而去。
满王府中,账房是最轻松的,眼下,几个下人正坐在一起下棋。
沈万娇气势汹汹而来,几人瞬间站起身来。
账房小院内,众人整整齐齐站在一旁。
半数之人纷纷垂下眼眸不敢直视沈万娇,只有极个别的人昂首挺胸,颇有些主人姿态。
沈万娇不疾不徐,先是抿了一口茶,随后抬起眸子。
一张温柔的脸上扯起客气笑容,随后柔和道:“前些日子我身子不爽利,对府中事宜也多有疏漏,不知这几日可有什么大事发生?”
话音落下,为首的男人轻嗤一声。
随后不屑翻了翻眼皮:“劳王妃挂念了,这几日府中无恙,既然病着,王妃只管安心养病即可。”
“既如此,我也便安心了,不过昨夜王爷来我院中,说是府中银丝炭不够用了,你们这些个偷懒耍滑的,只顾着将东西送来我这儿,却不想着送去王爷那里吗?”
沈万娇脸上依旧客气笑着,只是唇畔却染上了几分戏谑。
话音落下,几个管事的心中有了些计较。
“还是各位管事的记错了,将银丝炭全部送到我这里来了?”沈万娇挑眉。
管事的目光有些慌张,但依旧硬着头皮:“兴许是忘记了……”
“王爷的事情竟敢忘记,真真是该罚!”不等几人说完,沈万娇突然提高了音量。
闻言,几人眼下彻底慌乱。
“没有没有,是送到了王爷院中的。”随即立刻改了说法。
看着几人慌张模样,随后沈万娇抬了抬手,身旁骞嬷嬷将一本账册拿了出来。
沈万娇翻开账册,玉指轻指:“银丝炭三筐。”
“这是过冬时,王府剩下的,我院中便有三筐,既然都在我院中,王爷又该用什么呢?”
她眉心轻蹙。
闻言,几个下人又慌了神,开始口不择言。
嘴里喃喃说着什么,沈万娇却懒得理会。
只是将账册合上,随后递给了骞嬷嬷。
“怠慢王爷,不知悔改,罪加一等!”沈万娇客气的笑容登时消失,面上浮现出一抹狠厉,“来人,掌嘴!”
话音落下,彩儿与骞嬷嬷纷纷看向了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