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手里端着一盏茶,眼里划过一丝阴狠,“兰若,我有没有说过,你不许再出现在国公府内,更不许再提及关于那件事的任何一个字?”
“你竟然还敢上门!你好大的胆子!”
“啪!”
她猛地将茶盏扔下。
险些砸中兰若的下颚,只落在前胸处,打湿一片。
“你莫要忘了你自己签下的契据,你担得起后果吗?”
若有泄露,她不仅会丢了命,还会让杜家人世代为奴。
这样的代价,太大。
兰若倒吸一口凉气,眼神闪烁,看向老夫人,“民女并非有意,实在是没有办法,唯有老夫人可以帮帮兰若。”
她‘咚’的一声跪下,“兰若发过誓,对这件事守口如瓶,就一定会信守诺言,杜家世代清白,兰若也绝不会让杜家世代清白人家到民女这儿便只能永堕奴籍。”
她顿了顿,抬起头,“但,若杜家一脉再无一人,只有死路一条,兰若也不介意成为杜家的千古罪人!”
“放肆!”
老夫人胸前剧烈欺负,气的不行,“你胆敢威胁我?”
“果真是个贱骨头!”
老夫人冷厉的眼神落在兰若身上,当初她真是看走眼了!
这哪里是什么乖顺任人拿捏的兔子,这分明是一头随时会咬人的狼,没想到她居然看走眼了?
老夫人稳住情绪,冷笑,“你若是悄无声息的永远闭嘴,也就不会有人知道,而京兆府登门,只要我不说,谁都不知道这件事。”
“你想要以此威胁我?还太嫩了点!”
一个手脚不干净的女娘,惊慌失措导致失足落水而死,引来京兆府过问,堂堂国公府又有何惧?
一个小人物,轻轻一捏便死,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上京权贵人家,死过不知多少人,再死一个也并不稀奇。
兰若知晓老夫人对自己有了杀心,便知时机已到,当即重重一磕,“老夫人恕罪,民女也是怕极了,才会冒犯老夫人。”
“民女就一条命,更不想死,民女今日来其实是有一物要交给老夫人。”
老夫人忽然拧眉,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只见兰若从腰间取出一支金丝缠玉珠的钗子。
一个破珠钗?
兰若自己也是后知后觉,当时她以为上面的珠子是落在了何处,可仔细一想,觉得不可能,这珠钗是杜家失势后,她留在身上的唯一念想,上面的玉珠颗颗圆润饱满,若是出府才掉落,她不会毫无察觉。
她只在一个地方乱过发髻,是小公爷的房里
于是她来时,去取了珠钗一同求见。
“此钗是民女当时簪发所用,可在小公爷房里时乱了发髻,掉了一颗珠子,民女担心那珠子会被小公爷发现,便紧忙拿来给老夫人。”
老夫人又惊又急,“什么?留在了容砚房里?”
难怪容砚一直有所试探,定然是有所怀疑才会如此揪着不放。
“你为何早不说!”
兰若捧着珠钗,低头道:“民女愿意将此物交给老夫人,只求老夫人能够帮帮民女。”
“民女身若浮萍,更无依仗,思来想去只有求老夫人。”
老夫人微微倾出去的身子正了正。
兰若既有此物,若真是要借机攀附国公府,便不会直接拿来她面前。
而兰若进门开始,先是提及那件事让她心有不悦,后又将东西拿出来表明忠心。
好一个欲擒故纵!
好一个装模作样!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相信你的一面之词?”
“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编造的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