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砚,我阿兄的死有你一份,我死后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
谢容砚眉心一紧,转身大步走向兰若,“蠢货!”
他利落的将床幔上的纱帐扯下一条,把兰若的小臂紧缠起来,一双眼睛满是冷厉,咬牙骂道:“想死也别脏了我的地方!”
“没错,我就是蠢,不然又怎么会被你们所有人戏弄!”兰若几乎是低吼出声,说完就忍不住颤动身子,眼眶猩红一片,眼泪打了好几圈转,她硬是咬牙憋回去,伸手就要去扯掉谢容砚给她绑上的纱帐,被谢容砚拦下。
“够了!”
极大的一声呵斥之后,是谢容砚无奈至极的声音。
“杜承远没死。”
兰若片刻失神,后知后觉的反握住谢容砚的手,急切想要得到肯定,“你说我阿兄还活着?”
“言书去的时候,他半条命都没了,你记着,是我救了你那个废物阿兄。”
谢容砚呼出一口浊气,气恼的俯身警告,“你欠我这么多,却想简单的一死了之,做梦!”
“你要是再敢拿死来威胁我,我就立刻要了你那废物阿兄的命!”
谢容砚几乎是咬着牙挤出的一句话,说罢将她的手甩开,大步走出去。
“让大夫给她包扎!”
言书进门的时候,床榻下已经流了一地的血,他眉眼狂跳,立马让大夫去给杜兰若包扎。
“兰若姑娘,我家小公爷其实在前天将姑娘拦下的时候,就已经让我差人去赌坊了。”
“那赌坊的人不讲信用,打断了你阿兄的左腿,人在医馆养着呢,姑娘就别和我家小公爷再闹了。”
兰若抿唇,可她仍旧不明白为何谢容砚偏要盯上她。
大夫手脚麻利,又开了一道补气血的方子,然后由人带着悄无声息的离开国公府。
等大夫走后,言书才道:“姑娘也知道,我家小公爷在床上躺了三年,几度险些身死,如今好不容易醒来,恢复如初,可却”
他顿了顿,道:“患上了隐疾。”
“隐疾?”
兰若一怔,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正是,每到夜里,小公爷就头疼难耐,甚至还会因此神志不清。”
“那日碰上姑娘才觉得有所缓解,原以为是姑娘身上的香囊,没想到是因为姑娘你这个人,所以小公爷才会怀疑姑娘,不过如今看来,姑娘只是无辜之人。”
言书真假参半的解释了一遍。
兰若心虚。
难不成当真和她有关系?
不对,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又不曾真的下药,这定然是遗留下来的病症,而她只是碰巧能够对谢容砚有所缓解。
所以那天将她弄晕了带去崇明院,还有那天夜里谢容砚的反常,都是因为这样?
言书将兰若的反应尽收眼底,憨厚的笑笑,“那小的就先出去了,一会儿姑娘好些,小的再来。”
说罢,他推出门去。
侧过身,门外站着谢容砚。
他瞥了言书一眼,“如何?”
言书摇头,他并未看出任何异样,道:“小公爷,或许当真是我们想多了,只是凑巧而已?”
谢容砚眼底晦暗不明。
既然没有证据,那就暂且搁置,但无论是否有人指使,杜兰若都必须留在他身边。
脑海里浮现刚才她红眼威胁模样,便觉心间莫名,不上不下。
“看着她,别让她死了。”
他就不信他抓不到她的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