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为紧张,小脸儿都憋红了,解开后,才悄悄松一口气。
她又踮起脚,从谢容砚身后将外袍脱下,转身走到屏风处挂上,不小心扯到脑袋的伤口,疼得她忍不住紧拧眉心。
结果抬头看见谢容砚的发冠那么高,她只觉得谢容砚是故意的,不然站的这么笔直做什么。
兰若道:“劳小公爷俯身。”
她脑袋的伤害是他砸的,很难不怀疑他是不是要将她给砸死泄愤。
谢容砚视线撇过,“忍着。”
兰若咬牙,将脚尖绷直,垫着去够。
脚背酸软的厉害,她一个不稳,直接向谢容砚扑过去,一头撞进谢容砚的胸膛。
谢容砚脸色黝黑,刚要发作,却发现某个始作俑者竟然撞昏过去。
他看着跌落在他脚边的杜兰若,脸色更难看了。
“言书!”
——
“叩叩——”
“兰若姑娘?”
兰若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耳房的,一想到昏迷前的场面,不由扶额,她竟然撞在谢容砚身上,还晕了!
此时外面已经泛起了鱼白。
她应了一声。
言书推门进来,道:“小公爷吩咐,日后就由我来接送姑娘,如今天色已经快亮了,该走了。”
她能离开国公府了?
在这里躺了三日,她早就惦记着离开了。
“劳烦了,不必唤我姑娘,既然我如今也是小公爷身边伺候的,你唤我兰若就好。”
虽然并非她自愿,可她还是招惹上了最不该招惹的人。
言书笑笑,领着她往专属崇明院柴房那边的侧门出府。
马车将杜兰若一路送到城西某处无人的巷口,她下了车就飞快往言书所说的医馆赶去。
天色已经亮起。
医馆刚开门,兰若就到了。
“请问,是否有一位叫杜承远的病人在此?”
年轻的小学徒看了兰若一眼,问:“你是杜承远的那个妹妹,杜兰若?”
“正是。”
“刚才我师父给他换药的时候,他还念叨你,你跟我来吧。”
杜兰若一路走进医馆的后院。
“就在里面,进去吧。”
“等等!”杜兰若叫住他,“请问,我阿兄的腿”
学徒了然,“你放心,按照送来的那人吩咐,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也幸好这腿没有伤及根骨,只需要再将养两日,就可以试着下地了,不会有什么后患的。”
“就是他手上的旧疾,我师父也是无法。”
兰若心里的大石头猛地落下,看来谢容砚没有骗她,确实尽心竭力救治她阿兄。
“多谢。”
她道过谢,推门而入。
杜承远被不认识的人送来这里,那人瞧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厮,开口就是让大夫把价值几百两的药材用在他身上。
杜家没有这样的亲戚,只能是与兰若有关系,但一连三日都没有看见兰若的影子,杜承远不由等的心慌,夜里反复惊醒,担心的睡不着。
眼下上挂着黑眼圈,惆怅的看着窗外 要是因为他,妹妹做了什么傻事,那他有何颜面见爹娘?
忽然瞥见一抹熟悉的倩影,他还以为是自己看花眼了。
紧接着听见一声。
“阿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