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笨?
谢容砚性子本就冷戾,先前已是对她一忍再忍,谁知她不但没有感恩之心,反倒将他当成蠢货糊弄。
见勾引不到他,便转头攀陆明舟。
这样精于盘算的女人,能是个愚笨的?
他问:“这两日,做了些什么?”
兰若垂眸,“每日为老夫人奉茶,另外便是教绿竹几人沏茶。”
谢容砚眸色一沉,“撒谎。”
他从案桌后走出,在离兰若一步远的位置站定,语气里裹挟着几分不悦,“先前曾警告过你,不要将旁人都当成傻子,你却自作聪明。”
兰若一怔,“奴婢不明白小公爷的意思。”
谢容砚的声音越发寒,耐心在一点一点流逝,“不明白?”
他抬手捏起兰若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交颈雁鸟?戏水鸳鸯?”
那是她绣给郡王府世子的衣裳。
谢容砚怎么知道?
兰若喉头咕嘟一声,“奴婢不知小公爷竟还有这样的癖好。”
先是监视,如今是偷看她传递出去的东西。
谢容砚不屑冷哼,甩开她,“怎么?见勾引不到我,便耐不住想要寻下一个?”
“想高攀郡王府,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痴心妄想!”
兰若差点没站稳,踉跄了几步。
稳住身子后才道:“这似乎与小公爷没有关系。”
谢容砚心底莫名烦躁,脸色阴沉。
和他没关系?
她还真有惹人生气的本事。
当真是将他的话当做了耳旁风!他可警告过,这三个月内,收起她那些狐媚手段!
对他不行,对旁人更不行!
他的东西,谁敢染指?
“没关系?”谢容砚步步紧逼,“你莫要忘了,你这条命如今是谁的。”
她这条命,是他的。
她这个人,自然也是他的。
兰若紧张的唇瓣微抿。
谢容砚眸色一凝,脑海里想着这样一张嘴中若是吐出柔情蜜意的情话,他就忍不住心间一动,“一个病秧子,怕是给不了你想要的。”
门外突然响起言书的声音。
“小公爷,小的已经把桂嬷嬷唤来了,小公爷可要现在见?”
桂嬷嬷?
兰若一愣,仿佛被人钉在原地,她缓过神后慌忙看向谢容砚。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将桂嬷嬷唤来?
唤来做什么?还是说,他知道什么了?
兰若已经无暇思考,脸上的镇定也在这一刻骤然瓦解,她摸不透谢容砚的心思。
谢容砚眸色微暗,好似抓到了什么把柄,“很紧张?”
他那般逼问,甚至与她那般,她都不曾如此慌乱过,如今就因为听见桂嬷嬷三个字,就如此。
他朝着兰若挪步。
后者下意识往后退让,却抵上屋内的柱子,退无可退。
谢容砚身上带有侵略性的气息几乎将她淹没。
兰若呼吸急促了几分,手心溢出绵密的细汗,“小公爷不是不打算让旁人知晓,高高在上的小公爷与奴婢这样一个低贱女娘有牵扯吗?”
“现在又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