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川有些生硬地站着,双臂展开,任由姜辞柠双臂环绕。
绕过腰身时,她近在咫尺,虽未碰触,可来来回回的靠近疏远,让胥川的心绪也开始纷乱起来。
偶尔那头顶的发丝划过他的下颚颈间,让他眼底渐渐有了些暗色。
“好了。”
姜辞柠后退一步,看着胥川点头轻笑,转而又翻起书页。
“还需立冠呢。”
姜辞柠看了看四周,拿起了其中一件玉冠,“这个不错。”
但说完又有些愣住,因为胥川那神色,分明就未曾束冠过。
“我帮你?”
胥川没有拒绝,“好。”
转身在一侧坐下。
胥川很高,即便坐着,头顶也到了姜辞柠的脖颈处。
姜辞柠伸手帮他取下发带,缓缓收拢发丝,指尖穿过长发,将它紧紧高束,随后再拿起玉冠,小心翼翼帮他戴上。
她的动作很轻,距离很近,胥川抬眸就能看见她的侧脸。
清冷苍白里带着温柔,带给他从未有过的柔和。
等到收手,姜辞柠看着高高束发的胥川,眼底惊艳划过。
肆意张狂,好似这世间就该有这般意气泠冽的少年郎。
“看看还有什么。”
姜辞柠说着又去看向书籍,正巧胥川也凑了过去,近在咫尺的距离,两人指尖相碰。
抬眸的瞬间,目光交缠,彼此的眼底倒影着熟悉的身影。
气氛开始有些微妙。
“还需要定礼。”
定礼,通俗一点,就是定情信物。
姜辞柠说罢,胥川也赶紧起身拉开距离,指了指另一侧整整一箱子的珍玩玉器。
“景赋说,定礼需要贵重且成双成对的,搜罗来了这些,你且挑挑,哪个比较喜欢,若是没有,我再找找其他的。”
“不必那么麻烦,本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
姜辞柠说着,在一众珍宝里挑挑捡捡,最终选了一对玉壶吊坠。
小小的玉壶模样好看,还内里中空。
姜辞柠想了想,拿出几粒药丸就装了进去。
然后又顺手将它系到了腰带上。
“就它吧,随身携带不惹眼,还能存着救命的药丸。”
“好。”
姜辞柠选定的喜欢,胥川也就将另一只挂到自己的腰带上。
两人相对而站,分明就如一对璧人。
“其他也没什么了,都是寺中都会安排好的,明日一早,你记得去侯府接我便是。”
“嗯。”
胥川点点头,在姜辞柠看不见的角落,将一本书籍偷偷推到箱子里。
而那本书籍,正是关于祭祀定期的细节的。
姜辞柠没有发现,只将玉壶又取了下来。
毕竟这是明日要在祭坛之前彼此佩戴的。
“既然没有什么不妥的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明日再见。”
“好,我送你。”
两人并肩出了房门,影子在灿阳逐渐靠近。
只等姜辞柠的马车遥遥远去,胥川这才回身。
就见本该走了的景赋正站着不远处偷笑。
“我的胥大人,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装傻的本事,这么厉害。”
胥川故作不知。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你就装吧,这典服是试过的,玉冠是戴过的,流程你也都是知道的,在她面前倒是生疏得很啊!”
景赋跟在身后喋喋不休,胥川唇角带着笑意。
“话本子里说,面对她愿意做的事情,可以适当装作不会,她会高兴,也算一种恩爱。她说的装恩爱,我说过要学的。”
“装恩爱是对外的,又没说对她!”
景赋一句话,胥川无言以对,似是有些心虚,直接快步进了内室。
“你可以回去了,我要歇息,明日祭祀定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