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人。”顾宴洲大手插 进孟焕枝的腰间,抱得更紧了。
“顾宴洲,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笑吗?前几天抨击我、打压我,甚至不承认我们六年的感情,如今我结婚了,你却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装给谁看?”孟焕枝语气清冷,心底积压的怒火升腾。
“你任由元卿辞污蔑我,甚至在晚会上他还怀疑我。”
“我们早就完了,顾宴洲,我们好聚好散不行吗?”
“不行!”顾宴洲突然像发了狂的野兽,猩红一片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孟焕枝。
“你只能是我顾宴洲的妻子!”
“我给了你六年的时间娶我,你干嘛去了?忙着给你的白月光暖床呢!”孟焕枝也提高了声音,抬手一遍又一遍地想要将其推开,却被抱得更紧。
“她帮过我。”顾宴洲沉声说道,热烈的酒味喷洒在孟焕枝白 皙的皮肤上。
“我也帮过你。”孟焕枝回视,凌烈的目光直视毫不避让。
顾宴洲知道自己理亏,压抑着怀中女人成了别人妻子的愤怒,缓缓说道:“跟他离婚,我会处理好一切事情。”
“你想要孟氏,我也会帮你。”
“啪”响亮而又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搂住孟焕枝腰的手一顿,顾宴洲头微微侧过,僵住了身体。
“顾宴洲,我不是你的所有物。”孟焕枝趁机挣开了怀抱,精致的眉眼染上了几分愠色,“我想要的东西,我自己会争取,我不需要你。”
顾宴洲偏着头,领口红酒渍在灯光下像凝固的血,喉结颤动间溢出沙哑的笑:“你还是第一次打我。”
“你不就是在意我和元卿辞之间的关系吗?”顾宴洲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笑着说道:“那好,我告诉你。”
“我小时候被赶出家门,差点饿死,是元卿辞用一块馒头救了我。”顾宴洲一边说着,一边再次逼近孟焕枝。
孟焕枝往后退,直到薄背轻轻靠上柜门,“一块馒头让你铭记于此,那你失明的那几年,我天天用名贵药材养着你,你怎么不对我感恩戴德呢?”
孟焕枝眼底的讥讽深深刺痛了顾宴洲,他伸出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攀上了孟焕枝的脖颈。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失明吗?”
“因为我遭遇了一场车祸,对面的人正是你的父母亲啊,孟焕枝。”
“要不是元卿辞将我从车里拽了出来,我就不只是失明这么简单了。”
顾宴洲逐渐收力,“我记得当时警察的调查结果,你父亲是酒驾,对吧?”
他从未对她提起过这件事,就是怕勾起她伤心的回忆。
可有谁来心疼他呢?
他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就在那天,顾老爷子终于认可他的那一天,他失明了。
若不是元卿辞救了他,他早就死了!
孟焕枝有什么资格来谴责他呢,这都是他们一家人欠他的!
顾宴洲猩红着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因为窒息而面色潮 红的女人。
孟焕枝只感觉呼吸逐渐变得稀薄,顾宴洲说的话却在她脑海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的父亲从不会酒驾,可那一次他的确被检测出了大量的酒精。
原来和她父母发生车祸的人是顾宴洲吗?
思绪飘散,孟焕枝仿佛又回到了暴雨的那天,坐在她父母驾驶后座上陪着父母去参加一场晚宴。
她本在后面小憩,但突然天旋地转,一股强大的冲击力瞬间席卷了她。
等她反应过来,浑身都疼的厉害。
她拼了命一般逃出了车里,而父母却是当场身亡。
她好害怕,她想掏出手机报警,却发现手机早已被摔的四分五裂了。
她茫然不知所措时听见对面车里发出了微乎其微的呼喊,孟焕枝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只见驾驶位有个血肉模糊的男人朝她望了过来。
孟焕枝不顾身上的疼痛,将变了形的车门使劲地拽开,将男人拖了出来
再然后,再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再醒来便出现在了医院里,听见外婆那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在门口的舅舅与警察谈话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