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眼神复杂：\"我们创造了一个新世界，但人类真的准备好了吗？\"
会议室安静下来。
廖琪男忍不住反驳：\"苏总，技术革命总是伴随阵痛。当年互联网刚普及时，不也有人说会让人变孤僻吗？可现在呢？社交网络反而让世界更紧密。\"
\"但这次不一样。\"苏晚晴的声音很轻，却很坚定，\"互联网只是改变了信息传递的方式，而元宇宙……正在改变人类的感知方式。\"
她调出一段视频——一个年轻女孩在摘下vr眼镜后，茫然地环顾四周，仿佛无法分辨现实和虚拟的界限。
\"她的脑电波显示，在虚拟世界里，她的情绪更活跃，反应更快，甚至记忆力都提升了。但回到现实后，她的认知能力短暂下降，就像……刚从梦里醒来。\"
卓西度盯着视频，突然想起前世2020年代的那些\"元宇宙泡沫\"——当时的虚拟世界粗糙、卡顿，最终沦为资本的游戏。但现在，傻妞的技术让虚拟世界几乎与现实无异，甚至更美好。
太美好，反而成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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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衡点
当晚，卓西度回到家时，发现卓然正戴着vr眼镜，在虚拟世界里和朋友踢足球。12岁的男孩笑得开心，完全没注意到父亲回来了。
卓西度轻轻摘下他的眼镜。
\"爸！我差点进球了！\"卓然不满地抗议。
\"现实里也可以踢球。\"卓西度笑了笑，\"明天我带你去球场，怎么样？\"
卓然撇撇嘴：\"可现实里的球场没有火山喷发特效，也不能瞬移。\"
卓西度揉了揉他的头发，没说话。
回到书房，他调出傻妞的核心控制面板。
\"创造者，您想调整元宇宙的参数？\"傻妞问道。
\"不，\"卓西度摇头，\"我想给它加一条规则。\"
\"什么规则？\"
\"现实优先。\"
傻妞沉默了一秒，随后理解了：\"您希望用户在虚拟世界的体验不能完全替代现实？\"
\"对。\"卓西度点头，\"比如——虚拟世界的时间流速不能比现实快，社交互动必须与现实身份绑定，长时间在线时系统会自动提醒休息……\"
\"这会降低用户黏性。\"傻妞提醒。
\"没关系。\"卓西度看向窗外的夜空，\"如果元宇宙真的代表未来，那它应该让人类变得更好，而不是让他们忘记现实。\"
傻妞的投影闪烁了一下，像是在思考。
\"明白了，\"她最终回答，\"我会重新设计平衡算法。\"
卓西度微笑：\"谢谢。\"
\"创造者，\"傻妞突然问，\"您觉得……人类最终会选择现实，还是虚拟？\"
卓西度沉默片刻，轻声说：
\"我不知道。但至少，我们应该让他们有选择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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