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当我在说胡话吧。”沈煜垂着眸子，不敢看温婉。
他们默契地，没有再提起这件事。
晚上，温婉从病房离开，返回酒店。酒店是沈砚安排的。
温婉躺在床上，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一切。疲惫来袭，温婉沉沉睡去。
……
沈砚从医院离开不久，被钱美兰紧急召回了家属院。让沈砚没想到的是，苏清荷也在这里。
“诶？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进了门儿，沈砚那眼睛就没从苏清荷身上移开过一点。
孕中期，苏清荷的肚子大了不少，行动也没有以前那么方便。沈砚不放心她一个人出门，苏清荷在家里待得都快发霉了。有了出门放风的机会，苏清荷自然不想放过。
沈砚这句话原本是问苏清荷的，但回答的人却是钱美兰。
“你父亲今天回来，我想着咱们一家人吃顿团圆饭，就自作主张把你媳妇儿也接来了。”
钱美兰说完，端着一盘洗好的水果坐到苏清荷身侧，“来，吃点水果，补充一下维生素。”
“谢谢妈。”苏清荷还是一如既往的乖巧。
“我爸？他会开完了？”沈砚语气怏怏的。
沈还远最近一段时间忙到飞起，不是在国内开会，就是去国外开会。沈家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沈怀远这个大家长却一次都没出现过，沈砚对父亲有点不满。嘴上不满，心里却很清楚，父亲也是分身乏术。
曾经，父亲是沈砚的偶像，也是他在工作中想要追赶的对象。现在沈砚不这样想了。他不要像父亲一样，把百分之九十的精力都奉献给了自己的工作。他要平衡好工作与家庭的关系。实在难以平衡的情况下，沈砚会更倾向于家庭。
这样的想法，沈砚只能藏在心里。如果说出来，恐怕会被父亲批斗。
“谁知道他，今天王秘书给我打电话，说是你爸下午回来。”钱美兰也很久没见到丈夫了，难免心生埋怨。
“王秘书给您打电话？”沈砚阴阳怪气儿，“老沈同志的架子是越来越大了，给家里人打个电话都不能了。”
钱美兰附和：“可不是吗？我接到电话时，人都是懵的。我寻思怎么着啊？我用不用沐浴焚香等待接驾？”
“噗——”沈砚被钱美兰的话噎到。
“妈，您这些话，可不可以不要当着我们的面儿说，我们还小呢。”沈砚说完，朝苏清荷眨眨眼。
钱美兰揶揄他，“得了吧，自己都是要当父亲的人了，还装什么纯。”
苏清荷是第一次见母子俩这样斗嘴，这话题尺度太大，她插不上嘴。
沈砚：“这么说，我还得感谢您，没给我添个弟弟妹妹？”
钱美兰挑眉，“那时候政策不允许，要不然，哼哼……”
沈砚嘴唇抽搐，威胁钱美兰：“您别想啊，现在也不允许。”
钱美兰挑眉：“怎么着？怕分你的财产？”
沈砚不置可否：“对啊，您怎么知道。”
“小兔崽子，我还没死呢。”钱美兰说完，向沈砚扔了一个抱枕过去。
沈砚突然想起沈煜，接住抱枕后一脸正色，“沈煜给我发消息，说要立遗嘱。”
“什么？”钱美兰没听清。
苏清荷也抬起头，茫然地看向沈砚。
沈砚点头，“对，没错，我当时也是这个反应。”
钱美兰面露忧色，“煜儿这孩子，这是存了必死的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