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然倒塌的声音,从段瑞杰的身后传来。
二十丈,十五丈。
“喝啊……喝啊……”
他无暇顾及,只是拼命的朝着矿洞外的方向跑去,矿洞外的光亮与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时不时有碎砾从他的头顶掉落,令段瑞杰更加的恐慌。
十丈,五丈。
“快,快出来!”
从矿洞外,有人如此朝着他的方向喊道。
四十尺,十五尺……
段瑞杰终于拼命的逃出了矿洞当中,他的双腿一软,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之上。
“矿洞里面现在是什么情况!”
身着星天门道袍,此片矿场的负责人快步走上前来,眉头紧锁如此向刚刚从矿洞内逃出来的碧丘宗劳役们如此问道。
“是矿难,赵司务,矿难……”
一位气喘吁吁的碧丘宗弟子,如此向那负责人说道。
“矿难?”
赵司务眉头紧皱,一副事情麻烦了的模样:
“赶快清点人数,看看有没有少人。”
过了十几息的时间后,有人朝着赵司务的方向开口道:
“回禀赵司务,好像的确少了一个人。”
“谁?”
赵司务问道。
当前混乱的局面,想要数出人数很简单,但是想要确定少的那个人是谁,却很难。
刚刚从矿洞中上来的劳役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到底是少了谁。
躺在地面上的段瑞杰望着矿场的天空,久久愣神,然后眼圈突然一红:
“赵司务,是燕沉,燕沉他没能上来!”
“燕沉?”
碧丘宗的劳役们纷纷窃窃私语起来。
一年以前,燕沉绝对是碧丘宗年轻一代弟子绝对的佼佼者,修仙天赋甚至被认为不亚于邢子昂。
也正是因为如此,燕沉在碧丘宗弟子们之间颇有名气。
没人能够想到,昔日的碧丘宗年轻天骄,竟然会陨落在一场矿难当中。
“都是我的错!”
段瑞杰哽咽着:
“我就不该放他回去,捡什么邢家的狗屁拳谱,都怪我,我要是拦住他的话,燕沉就不会死了,燕老弟,我这个当哥哥的对不起你啊,燕老弟!”
对于燕沉的死,段瑞杰相当愧疚。
因为他本来可以阻止。
矿洞外的氛围相当凝重,而赵司务则也觉得相当难办。
就算燕沉就只不过是个宗门外的劳役罢了,但是矿场出了人命,他就必须得给上面呈交书面公文才行。
又是一件麻烦事。
还有这个躺在地上鬼哭狼嚎的,烦死人了。
赵司务如此想着。
……
此时此刻,矿场东侧的山脉之上。
一位看起来大约十七岁左右的少年,正站在山顶之上,轻轻掸着自己身上的灰尘。
这样一来,自己总算是成功脱身了。
不止是从所谓的“矿难”中脱身,更是从五十年的劳役中脱身。
碧丘宗内门弟子燕沉,从今天开始便已经死了。
至于自己现在是谁……
陈彦还没有想好。
为了稳妥起见,最好是先离开辰平洲的南域,离开星天门的地盘。
辰平洲的西北方向,即空山宗的地盘,陈彦也暂时还没有回去的打算,虽说已经有相当的一段时日,没有见到他的便宜师父和便宜师伯他们,但是现在也还不是见面的时候。
他没有办法回空山宗。
然后辰平洲的东南区域,也迅速被陈彦所否决。
因为那是蜃楼宫的地盘。
只要想起蜃楼宫,陈彦的脑海中就不由得的浮现出萧伯安的身影。
辰平洲的北域是风涧谷的地盘,而东域则是凌霄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