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不着你在这惺惺作态地劝本宫!”贞嫔扬眉瞪着南瑾,气息浊重道:
“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劝走了本宫,皇上在里头没了挂念,倒更能让你这狐媚子安心侍奉在侧!”
她啐了一口,挺直了身板道:“本宫再是遭了人算计,也轮不到你一个镇国公府出来的卑贱婢子,来此看本宫的笑话!”
南瑾对贞嫔的‘夹枪带棒’早已习以为常。
她也不恼,仍是平心静气地劝道:
“娘娘误会嫔妾了,嫔妾从未有过要看娘娘笑话的念头。只是如今皇上正在气头上,娘娘这般跪在清平宫门前,让来往宫人瞧见了,还不知明日背地里会如何议论。
再者说,如今端王也在。若端王等下来找皇上,见了娘娘如此,岂不是更让皇上难堪?”
南瑾所言句句在理。
贞嫔听罢神色变了变,不过很快又厉声道:
“你装什么?你以为你在这儿说几句看似帮衬本宫的话,本宫就能认了你的好?”
她自上而下打量着南瑾,不觉翻了个白眼,
“你与皇后一丘之貉,皇后并非良善之辈,你更不是个干净的!”
贞嫔油盐不进,南瑾要是再劝,便唯余自取其辱了。
可她刚收声,岂料跟在身后的采颉,却蓦地呛了贞嫔一句,
“这干净不干净的,也不是贞嫔娘娘说了算。”
贞嫔诧异地盯着采颉,“你个贱婢想说什么?”
南瑾脸色阴沉下来,“采颉,闭嘴!”
可采颉却似疯魔了般,又讥笑着念叨了句,
“娘娘说我家小主不干净,可现在皇上愿意见的却是我家小主。您倒是个干净的,可为何您跪在这儿这么久,皇上都不曾来瞧过您一眼?”
“采颉!”南瑾喝断她的话,“不得对贞嫔娘娘无礼!”
旋而屈膝下去对贞嫔说:“娘娘息怒。这丫头今日不知是得了什么失心疯,竟这般口不择言。嫔妾定会好生教训她,让她知道了规矩。”
贞嫔气得唇齿发颤,一双美眸遍布血丝,目眦欲裂地瞪着采颉,
“你这个贱婢!你算什么东西?竟也敢在本宫面前出言不逊?
雨燕!去给本宫扎烂她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
雨燕本是和贞嫔一起跪着,领了命旋即起身,拔下发簪朝着采颉的脸挥过去。
“贞嫔娘娘!”
南瑾趋前一步,横在采颉身前,对贞嫔道:
“娘娘息怒。采颉言语无状,是嫔妾管束不力,她理应当罚。只是采颉今日救了宜妃母子,实在有功。娘娘若在清平宫门前罚了她,只怕更要让皇上无端猜疑了。”
她三言两语唬住贞嫔,趁她默然之际,赶忙拉着采颉赔礼,
“你还愣着?快跟贞嫔娘娘赔了不是!”
采颉这才努着嘴,不情不愿道:
“奴婢知错,还望贞嫔娘娘宽恕。”
“你”
贞嫔正要发作,奈何李德全由内寝而出,笑脸迎上前,对南瑾道:
“瑾贵人,皇上请您进去。”
南瑾颔首应是,不敢再多看贞嫔一眼,只匆匆拉着采颉朝宫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