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总念着你我同住时,夜里睡不着,常铺了软席坐在庭院里,一块谈天说地数星星的日子。
就像我在家乡时,跟阿恰睡在草原上一样,那时候无忧无虑,连迎面吹来的风都仿佛是甜的。”
她牵起南瑾的手,目光盈盈看着她,
“这宫里头除了皇后娘娘,就只有你心思单纯,为人真诚,肯与我交心。我也愿意跟你这样简单的人待在一起。”
南瑾含笑道:“我也与姐姐投缘。咱们还年轻,往后相处的日子还久,自当是要常相伴的。”
荣嫔止了哽咽,连连颔首道:
“眼下你有了身孕,更要一切留心。宫里头的女子一旦怀有身孕,就没几个能得太平的我会日日都向真神安拉祝祷,保佑你一切平安。”
南瑾感动道:“多谢姐姐。”
回宫后,荣嫔便帮衬着南瑾,张罗起了挪宫事宜。
她事事上心,又说南瑾身子重,只叫她坐在暖座养着,别跟着操劳。
南瑾倚在暖坐上,推开菱窗,瞧着宫人们在庭院进出忙碌着。
她见进礼手中不知拿了个什么,将挪宫的宫人们一个个拦住问长问短的。
“吱呀。”
内寝的门被推开。
采颉捧着一白玉杯盏,奉在南瑾手边小几上,
“这是奴婢特意挑了小主喜欢的水果,现榨的果汁。又添了蜂蜜进去,烹热了晾成适口的温度。许平安说小主要多用些水果,奴婢就想了这么个法子,小主尝尝看还合口味?”
话音才落,就见她嬉笑地拍打着脸颊,
“瞧奴婢,真真儿是欢喜糊涂了,还跟着叫小主呢?”
她屈膝向南瑾行了万福礼,口中恭敬道:
“奴婢给瑾嫔娘娘请安,娘娘吉安。”
南瑾嗔笑道:“好啊,这是连你也要跟着旁人一并打趣我了?册封礼还没行,人前人后我都还是贵人。”
采颉机灵地吐了吐舌头,“管他呢!皇上既许了,册封礼不过是走个流程。方才皇上不也是当着宜妃和荣嫔的面,连着称呼了小主好几声‘瑾嫔’吗?”
南瑾笑着摇头,正要说什么,又听得庭院传来进礼的声音,
“都仔细些,别摔了碰了的!今儿是主子挪宫的大日子,要避着晦气!”
南瑾远远儿瞧他一眼,向采颉问道:
“他这是在外头做什么呢?”
采颉笑,“原也是个猴精的,方才问奴婢讨了根银簪子,说要将所有挪去钟粹宫的东西,都先查验个遍,生怕有一点差池。
奴婢瞧他也是知恩图报。和原先伺候淑妃时那惫懒样子比,简直像是换了个人。”
眼见进礼处处上心,采颉也不甘示弱,忙说她也要去帮衬着。
南瑾叫住她,“你别忙了,来,坐下。”
她一指身旁空位,示意采颉落座,
“我今日当着侯院判的面,说许平安没有诊出我的喜脉,惹了侯院判好一番明嘲暗讽,说许平安是个没本事的。你怎么也不问问我,为何要说这些?”
“小主不提,奴婢倒忘了。”
她兀自起身,向南瑾又施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