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他把短信给她看,两人都没作声,却明白对手仍在掐着他们七寸。
“看来内部泄密,或者是故意给我们心里施压。”
她疲惫地靠在墙边,“不管了,先回去再说。”
两人思前想后,也无法当场行动,心知道后半夜又不可安眠。
那股莫名的寒意从脚底板升起,研究所空旷的走廊此刻像个吞人的巨兽。
这种被人暗中窥视,还把自家机密当垃圾一样丢回来的感觉,比直接的物理冲突更让人心里发毛。
对方显然不屑于直接动手,而是用这种方式彰显他们的掌控力——你们的一切,我了如指掌,随时可以拿捏。
傅衍礼看着舒静娴紧绷的侧脸,知道她心里肯定翻江倒海。
父母的旧案未破,研究所又内忧外患,现在连内部资料都被人当挑衅的工具。
他想说点什么,却又觉得任何安慰都显得苍白。
现在不是讲道理的时候,是思考怎么活下去,怎么反击。
“要不,我们先去监控室看看?”
舒静娴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她知道这多半没用,对方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东西送进来,自然也能避开大部分监控。
但总得做点什么,不能坐以待毙。
傅衍礼没反对,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安保中心。
值班的保安还在打盹,被他们叫醒时一脸茫然。
调取走廊和前台的录像,画面模糊,快递员的身影一闪而过。
戴着帽子口罩,根本看不清脸。
签收过程也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勤杂工根本没意识到异常。
唯一的线索是快递单,傅衍礼拿起那张撕下来的单子仔细看。
寄件地址是空的,电话号码是个虚拟号,查过去也是死路一条。
“妈的,滴水不漏。”
傅衍礼低声骂了一句。
舒静娴靠在控制台上,揉了揉太阳穴。
“看来,对方的目标不仅仅是搞垮研究所,还想从心理上彻底击溃我们。”
那些手写批注,精准地指出了几个设计上的潜在风险点。
虽然并非致命,但足以让内部团队产生动摇。
这是攻心之计,暗示他们内部有更高明的“内鬼”,或者说,对手的技术实力远超他们想象。
“尼说,会不会是眼镜男干的?”
傅衍礼突然想到这个叛徒。
眼镜男熟悉研究所的运作,也掌握部分技术资料。
虽然他被x组织抛弃,但难保不会为了报复或者换取某种利益,把这些东西泄露给新的买家。
“有可能,但不完全是。”
舒静娴摇头。
“眼镜男的技术水平,写不出这么刁钻的批注。”
“这些批注更像是……某个资深工程师的手笔。”
她脑海里闪过几个名字,都是曾经在项目初期有过接触。
但后来因为各种原因离开的老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