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腌臜事一辈子偿还
顾清淮震动得厉害，腿脚却迈不稳，他先让助手扶着走到走廊，一路颤抖下楼梯。
到达地下一层时，他看到海曼被锁在铁笼，宛如一条苟延残喘的野狗。
他瞬间感觉恨意滔天，却也知道当务之急是跟许韵通气，把更多事实拼接起来。
许韵恰好在一根铁柱边，看着电脑里的沙盘数据，专心思考下一步走向。
感受到背后响起步声，她没有回头。
“你可以说了，当年顾家究竟跟这些混账做了什么，你最好毫无保留。”
顾清淮磨了下胸口，硬撑着身体轮廓。
“我那些腌臜事，绝不能让阿韵知道，可你既然问，我也逃不掉。”
他闭眼说，自己十七岁刚接管家业时。
就见到顾老爷子和几个海外商人在暗室会面，里面不乏海曼一类的军火客。
他们为了牟取更高利益，不惜突破底线。
到国内周边搞爆破试验，也想散播特殊药物牟利。
后来爆炸案发生后，顾家动用财力，把责任推给几家小企业。
自己装作清白，而无数受害者就成了替死鬼。
许韵冷冷地听完，恨意让她呼吸带了寒意。
“你也参与过，那场爆炸，就害死了我最重要的人。”
顾清淮无言，他凭借一口气撑住，嘴里断续吐出一句话。
“是，我就不该出生，我这样的烂泥配不上你，害了你也害了自己。”
地下一层阴寒潮湿，助手和江莱沉默围观，没人插嘴。
许韵自言自语般，心里宛若一团刀割，却不想当众爆发情绪。
她运行鼠标，调出一份金融报表，让顾清淮当场指认哪些账户和海外黑金挂钩。
顾清淮努力盯住屏幕，拿纱布手指着几项关键数据点。
“这些陈年老账户，都能通向圣火三角和那神秘荒岛，也许就是我们下一步的突破口。”
许韵朝江莱、助手分发任务，命他们整合资金流，统计所有台账，拟定一份查抄计划。
“我不止想搞掉圣火三角，我要把最源头那只黑手也揪出来，让他们知道欠我的代价。”
江莱立即回应，想起先前魅影那边还蠢蠢欲动，也不知道会不会半路找麻烦。
她建议要提防魅影卷土重来。
许韵不置可否，仅说了一句。
“这种毒瘤组织也跑不掉，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顾清淮看着她那坚定神情，忽然心里极度五味，像失去了所有退路。
他轻轻动了几步，右腿被医生包得严实，却仍传来绞痛。
“阿韵，其实你很清楚，我再怎么补偿，都换不回你的父亲。”
她回应甚是直接。
“所以你只能用余生来偿还，我对你恨之入骨，也不会让你就这样死去，让你痛苦地活，可能才是最好的偿还。”
顾清淮沉默几秒，脑中浮现那过去九年间的残酷纠葛，以及她当初的善意一幕，却被他自己亲手破坏殆尽。
江莱不愿看他们对峙，催助手把规划再确认一下，继续投入落实工作。
整个地下一层聚集了十几个人，保镖们在门口警戒，零散人员做着审讯和采访记录，忙得团团转。
临近黎明，许韵让大家先轮流休息，天亮后要把海曼转移到另一个更安全的隐蔽点，防止被对方同党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