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姜月盈突然想到，石云舟回京，宋眴不可能不知情。
他只字未提，怕不是又悄悄地乱吃醋？
石云舟眼中闪过一丝落寞，苦笑一声：“早知道会有这般的答案，可终究心不甘，想再争取一次。”
“对不住，正因珍惜我们之间的情谊，我才不愿拐弯抹角。宋眴这人，小气得紧，若是我不与你说清楚，他怕是会误会。”姜月盈无奈摇头。
“大奶奶那么在乎他了？”石云舟在这一刻，有些后悔，当初的离开。
可是，不离开，又会有不同的景象吗？怕是也不会吧。
“云舟，若你往后不再提此事，我们仍如从前，是胜似亲人的挚友。”
姜月盈的话音刚落，门外忽地传来柳娘子的声音：“宋……宋二爷？您怎么不进去？”
柳娘子方才下楼时，正好与刚上楼的宋眴撞个正着，这么久了，却发现宋二爷还立在门外。
石云舟见状，忍不住低笑：“果然如大奶奶所言，这人小气得紧。”
宋眴，竟还躲在门外偷听。
姜月盈有些尴尬 ，冲着石云舟讪笑一下，随即对着门外喊道：“宋二爷，请进！”
宋眴闻言，挺直身板，大步踏入，面上不见半点心虚。
“宋大人，堂堂朝廷命官，行偷听之事，可不太光彩。”石云舟调侃道。
“呵，我会偷听？不过是给你们故人叙旧的时间罢了，不识好歹。”宋眴神色自若，径直挨着姜月盈坐下，虽语气淡淡，却并未对石云舟表现出敌意。
他此刻心里美得很，姜月盈平时对他也没说过几次甜言蜜语，可方才那番话，却让宋眴心里无比踏实。
往日，他总觉得姜月盈并未完全信任自己，可如今看来，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来多久了？”姜月盈嗔怪地瞥他一眼。
“刚到，路过而已。”宋眴嘴硬回道，顺手拿起姜月盈面前的茶盏喝了一口，他知晓石云舟来寻姜月盈，便立刻赶来，连口水都没顾上喝。
石云舟望着眼前举止亲昵的二人，目光最终落在姜月盈身上，久久才道：“大奶奶，我们仍如从前。”
石云舟知道，这两人要在一起，前路已足够艰难。
大爷曾希望护大奶奶一生天真无忧，他亦是。既如此，又何必再添无谓的纠葛？
石云舟看向姜月盈的眼神仍有依恋，可当他看见姜月盈在宋眴身旁时那种自然而然的亲近，那种毫无防备的放松，那份深情终究化作了释然的笑意。
宋眴自然察觉到了石云舟的视线，抬眼与他对视一瞬，两人目光相接，石云舟端起面前的茶盏：“今日以茶代酒，谢过宋大人为舍弟安排学堂，还特意嘱咐先生多加照拂。”
姜月盈略带惊讶地看向宋眴。
当初石海的学堂虽是她求宋眴安排的，但她看得出宋眴讨厌石海，却没想到他连这些细节都考虑到了。
宋眴举杯回京，算是承了他的谢意。
那学堂里多是权贵子弟，若无人撑腰，即便石海只想安心读书，也难保不会被人欺辱，宋眴十几岁时也被人无端欺负过，自然不忍心石海也受欺辱。
气氛异常融洽，姜月盈见宋眴并没有不悦，便放松下来：“云舟，你这出去还不到两年，怎么升迁如此这么快？”
“他率五十轻骑夜袭三万敌军大营，直取主帅首级。”宋眴早已知晓此事，只是先前将石云舟视作情敌，自然不会主动提及。
石云舟一副淡定：“不过是侥幸熟悉敌军营地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