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不灭，暗卫便会源源不断，耗也能耗死他们。
沈暮颇为愉悦地道：“他们应该已经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顾无恙砍掉一暗卫的脑袋，身前没了人抵挡，恰好和沈暮四目相对。
沈暮轻蔑一瞥，连半点不忍都未生，牵着温幼宜离开。
凌北灏倒是双眼猩红，暴怒低吼：“师尊！！！”
宇文听澜在一旁挥剑，左下腹的灵脉求生欲很强，源源不断的法术从他指尖溢出来。
他从生疏到熟练也不过几个人头的速度，满身是血，依旧没有半分慌乱：“你们这个师门，除了温小姐之外，难道都是一群不能沟通的疯子？”
凌北灏本就一肚子气，扭脸吼他：“那得问你，明知道我们都是疯子，为什么还要叫醒师尊？”
“不是我叫醒的！”宇文听澜提刀刺入暗卫胸膛：“我刚到夕云宗，就见他气势汹汹地跑出来，还在咳血！”
凌北灏不信：“你别狡辩，就是你——”
“北灏。”顾无恙沉声开口：“是师尊自己醒的。”
凌北灏诧异：“师尊精神力亏空，强迫自己醒来可是亏损身体的！师尊就这么见不得我们跟她在一起吗？”
凌北灏越想越不服：“而且就算他喜欢小师妹，我们也是他的弟子，怎么就直接下杀手？！”
顾无恙没说话，提剑一砍，温热的血飞溅到他脸上来。
他神情恍惚，想到年幼时，他也曾有一次，被鲜血飞溅了满脸。
那时，邪祟控制着人类死在他面前，他看呆了，下一刻，沈暮就拽着他脖颈将他拎到一边，随手挥退了眼前的血腥。
他那时年幼，对他崇拜不已，忍不住问：“师尊，有一天徒儿可以像您一样强吗？”
若是寻常师尊可能会鼓励，会说点心灵鸡汤，可沈暮不一样，看都不看他一眼，言简意赅：“不能。”
他被堵得不服：“徒儿知道师尊天下第一，但徒儿可以当您之下的第二强。”
沈暮：“关我屁事？”
他被堵得哑口无言，心里添了几分委屈。
他知道师尊人不好，甚至可以说是算不得师尊，他就是换了个地方当他大摇大摆的魔尊。
他不明白为什么魔尊这么讨厌当师尊，还是要来这教书育人。
师尊那不美好的品德和不美好的性格，只怕会教坏小孩。
可有一天，天族来了人，他前去奉茶，却听天族人道：“魔尊，您要等的人快出现了。”
他停下脚步，放大耳朵去听，沈暮的声音极其不耐烦：“你们当初就跟本尊说，只要本尊来修真大陆教导徒弟，很快就能遇到本尊等待的人，如今本尊在这里已有一千多年，倒是难为你们特意来唬本尊，让本尊再等一千年。”
“是真的！魔尊可别不信， 这一次我们是真的感应到了她的灵魂，只可惜她碎裂的灵魂太多，经历了多少次的轮回都没集齐，但这一次终于稳了，”
沈暮的声音难得正经起来：“能有多稳？”
“魔尊静候佳音，再等三百年，她必会出现在魔尊面前。”
“只是……魔尊要心有准备才行。”
沈暮声音一沉：“什么准备？”
“您之前交给我的这小兔子的神魂太过微弱，我没有从中探查一二，如今我发现了，这小兔子身份可了不得，她是有前世的，她就是上古时期跳碎魂崖的——”
“我知道。”沈暮截断他的话。
“您知道？”天族人拔高声音：“那可是五万年前的事情，您不过一万多岁，上古神们把消息压得严，您如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