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枝韫想说自己好得很,开得又快又稳,可电话那头已经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沈舒白说:“把位置发给我,我现在过去接你。”
谢枝韫试图解释:“不用这么夸张吧?我觉得我自己可以开回家。”
沈舒白加重了语气:“快点!”
谢枝韫乖乖地说:“我在京华医院。”
等沈舒白过来的时间,谢枝韫又去想那件事。
那件事唯一的受害者,其实是池晟。
因为当年他们确实差点就在一起,是顾岘亭那份手术单导致池晟性情大变,放纵自己各种拈花惹草。而谢枝韫也因此彻底厌恶他,跟他分道扬镳。
虽然谢枝韫觉得,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算没有那份手术单,池晟当时没有不检点,但在他们在一起后,或者在他们结婚后,他肯定还是会抗拒不了诱惑,耐不住寂寞去找女人。
但不可否认,在当时,那份手术单就是直接导火索,池晟耿耿于怀这么多年也是因为那份手术单,会做下这么多错事,还是跟那份手术单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里,谢枝韫都有点可怜池晟了,池晟跟顾岘亭其实没什么交集,却有了这场“飞来横祸”。
谢枝韫打了个电话给自己的秘书,让秘书有空买几套衣服帮她送去监狱给池晟。
池家夫妻也进了监狱,池家没人会去探监,以后天气转冷或者转热,也没人会去给他预备衣服。
就当是她这个发小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再为他做一点事吧。
沈舒白是打车来的,黑着一张俊脸走到车边。
谢枝韫已经丝滑地换到副座去,对他露出一个讨好的笑脸。
“少给我嬉皮笑脸。”
沈舒白的心跳很快,看到她安然无恙才松开眉头,“我要是知道你自己开车,才不会让你出门。谢枝韫,你给我听着,从今天起,你不准碰方向盘。”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谢枝韫哼笑:“才不是。从你知道我是去跟顾岘亭吃饭开始,你就不想让我出门了。”
沈舒白冷冷地看她一眼,谢枝韫继续嬉皮笑脸。
他伸手掐了一把她的脸,长了那么点肉了。
看在这个份上,他消气了,启动车子回缦合。
晚上沈舒白给她包饺子,谢枝韫坐在岛台看他,就好像回到了伦敦的时候。
“那天早上你做了饺子给我道歉,我有没有夸你做得特别好吃?”
沈舒白一想就知道她指的是哪天的事:“没有。你根本没吃上。”
“啊?为什么?”
“因为第二天起来你就拉肚子了。我送你去医院做检查,急性肠胃炎,在酒店陪你住的几天,其实都是在照顾你。”
谢枝韫噎了一下:“这也太不浪漫了。”
沈舒白嘴角不经意勾起,还是很浪漫的。
18岁的谢枝枝比现在更爱撒娇,输完液可以出院了,就哼哼唧唧地不想走,爬到他的背上要他背。
他哪里拒绝得了她?蹲下身,让她趴在自己的背上。
小姑娘觉得跟他接过吻了,一起“睡过”了,就是自己人了,一点都不见外也不含蓄,柔软的身体都瘫在他背上。
他背着她走回酒店的一路,整个人都在当君子和当畜生之间来回摇摆。
“苏白,你是不是包了饺子?我饿了,我想吃。”谢枝枝侧躺在沙发上,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沈舒白蹲在她面前:“还是吃点易消化的吧,南瓜粥怎么样?早上去超市还买了南瓜,本来想给你做南瓜松饼。”
小姑娘娇气,这就不高兴了,转身背对着他。
沈舒白摸摸她的脑袋,到厨房给她做南瓜粥。